他垂头想了一会,的确,明珠的修为足够深厚,也到了外出历练的时候了,可是他怎么舍得?
“师父,明珠现在在萧剑手下习剑,还有许多未参悟之处,等她再大一点……”
李秋放开了时雪的手,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声音也冷了下来,“雪儿,你这是在质疑为师年纪大了,指点不了那个小家伙了?”
“徒儿并非……”
李秋斩钉截铁道:“你别忘了,若论剑道,无人可与为师并肩!”
时雪有些目眩,他吞咽下一口苦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绝望地闭上眼,面对教了自己一百年的师父,他是如此怯懦,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留下。
他不能失去明珠,更无法看着明珠重复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苦难。
他平息情绪,再睁开眼时,目中多了一份坚定,“不如问问明珠本人的意见?”
李秋冷笑,“她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你我做师父师祖的,如果不能为孩子做好决定,岂不愧为人师?”
时雪冷静对答:“明珠与众不同,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做的事情,她绝不屈服。”
时雪在睁眼说瞎话,事实上,他从未见过比明珠更乖的孩子。
明珠对着他,总是在不自觉地让步。与其说他宠爱明珠,不如说是明珠在宠着他。
李秋起身,轻拂流云广袖,似笑非笑道:“好啊,为师现在就去问她的意思,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耽误她,她一定会做出最适合她的选择。”
时雪绷紧了自己的脸,面上无懈可击,“是。”
门被合上的瞬间,时雪靠在床头,无力感吞噬了他。
明珠绝不会答应师父,他相信明珠。
他压制不住自胸腔涌上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喘,自嘲地笑,他还以为师父是来关心他的身体,没想到只是为了和他争抢明珠。
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听明白,师父这是彻底放弃他了,所以他的修为如何,都不要紧了,师父不在意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紧张他的变化,甚至打骂。
师父的注意力全都到了明珠的身上去了,他时雪,再没有价值了。
时雪抓紧了被子,一滴泪珠落在上面,逐渐殷开,湿痕的边缘模模糊糊,始终都无法和过去的那一点点依恋做出完整的切割。
他拿出玉佩,“明珠?”
没有回应,只有疾历的风在呼啸。
时雪咳得疼痛难忍,他没空过多的悲伤,挣扎着起身,下床穿上鞋子,急急走到门口,“白峰主呢?还有萧峰主和明珠,全部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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