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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2页）

&esp;&esp;他对德雷的讨厌变成了自己幼稚的声讨，蓦地回忆起艾林那句话：你了解你的追随者吗，艾尔？

&esp;&esp;他们的相识就是一场欺骗下的误会，他隐瞒了自己珍兽的身份，而德雷也是如此。

&esp;&esp;龙应该是什么模样，艾尔却拿不出清晰的印象。

&esp;&esp;诺卡因为幼小，显得迷糊又可爱，很多时候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道，却能够快速的学会很多的东西，他懂得艾尔的拒绝和教导，还是一只幼崽的时候，就带有很多与德雷相似的特质。

&esp;&esp;但是诺卡，和德雷是完全不同的。

&esp;&esp;艾尔站在德雷的卧室外，盯着眼前的人，问道：“……德雷，你是不是，只是喜欢我毛绒绒的样子。”

&esp;&esp;他不了解他的追随者，甚至在一开始，就不了解德雷，他唯一认识到的，就是德雷对于毛绒生物异乎寻常的执着，执着到愿意称为图蒙提的追随者。

&esp;&esp;德雷听到这句话，完全愣了，他一直毫不掩饰自己对艾尔兽态的喜爱，甚至想尽办法抚摸那一身的绒毛，而此时他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和犹豫，最终说道：“如果我说是，你会变出兽态给我摸摸吗。”

&esp;&esp;艾尔的眼神透出的拒绝与戒备，比他满脸的沮丧让德雷满意数倍。

&esp;&esp;德雷忍不住笑出声，言语里带出遗憾，“艾尔，我喜欢你精神昂扬充满斗志的模样，而不是沮丧。”

&esp;&esp;他向前走半步，说道：“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香果一样。无论你毛绒绒的还是人类形态，都是我最喜欢的艾尔。”

&esp;&esp;已经打定主意要用私藏香果贿赂艾尔的德雷，说出这句心里话，就继续往卧室里走去，他在床头设了一个小型保鲜橱柜，里面都是香果，偶尔会在睡不着的时候掏出来练习一下剥皮技巧。

&esp;&esp;说实话，香果是没有什么明显的香甜气息的，然而因为艾尔喜欢，以至于德雷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睡前水果。

&esp;&esp;他能够感受到艾尔跟在了后面，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在德雷打开保鲜橱柜门的时候，听到了艾尔轻淡的叹息。

&esp;&esp;“我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图蒙提。”艾尔的烦恼很难寻找艾林述说，他不能在对他充满期待和难以言说的愧疚的掌权者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

&esp;&esp;而德雷，从一开始，就见证过艾尔最丢脸的时刻，似乎是过去破廉耻的宠物生涯，让艾尔能够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还没等到预想中德雷的回答，他眼前就出现了一颗香果。

&esp;&esp;新鲜、散发着清香，递到了他的眼前。

&esp;&esp;德雷微笑着看着艾尔接过香果，说道：“告诉我，你一直想要做的是什么？”

&esp;&esp;捧着香果的艾尔，垂下视线回答道：“帮助弱小的珍兽获得自由。”

&esp;&esp;“你一直在做的是什么？”德雷靠在书桌边，慢条斯理的剥起果皮，继续问道。

&esp;&esp;他们像是在进行着问答游戏，艾尔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层一层的揭开果皮，开始耐心的清理起筋丝。

&esp;&esp;德雷的视线落到艾尔身上，刚刚还专注的盯着德雷双手的艾尔，瞥了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说道：“救援。”

&esp;&esp;“救援。”德雷复述着这个词，将艾尔捧着的香果拿了过来，然后将处理好的香果瓤塞在了他手里，“艾尔，在我看来，这已经足够了。我不知道图蒙提的标准里什么才叫做好，但我觉得，你已经足够好了。”

&esp;&esp;艾尔掌心的香果瓤比莫斯处理的要好很多，他没有迫不及待的吃起来，而是看着德雷不厌其烦的继续剥开下一个，就像德雷习惯了这件事似的。

&esp;&esp;“在我心里，好的图蒙提应该是艾亚那样，或者说，应该是曾经的艾亚那样。”艾林和艾索都拒绝和他一起回忆艾亚，然而，没有享受过同龄图蒙提一起玩耍的艾尔，在见到艾亚的时候，就崇拜着这位名义上的兄长。

&esp;&esp;他走出海蓝星，学会了艾亚的处理方法，却永远学不会艾亚的能力。

&esp;&esp;“但是，他太偏激了。”德雷看着艾尔捧着香果却不动口，只好将手上刚刚剥出来的自己吃起来，“我不喜欢只会用杀戮解决问题的图蒙提，他也许拥有你所说的智慧和勇敢，但是，他缺少的仁慈，比这些更重要。”

&esp;&esp;“仁慈，能够建立一个国家吗？”

&esp;&esp;“什么？”德雷几乎是震惊的站好，被艾尔忽然说出的词汇吓得香果都吃不下去。

&esp;&esp;这本来就是漫无目的的交流，艾尔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追随者，他说：“我想给所有的珍兽一个归属，然而，只有合法的国家能够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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