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就是想让人管管他,想让人在意他,才会把自己装成一个疯子。
&esp;&esp;那一年,是他回国后的第三年。第三年了,他仍旧没有渴望着与父亲亲近。
&esp;&esp;可他找不到机会。
&esp;&esp;应该说,是徐天霖没有给他机会。
&esp;&esp;他就好像是他发善心资助的一个学生而已,甚至还比不上这种关系。
&esp;&esp;他会满足自己物质上的所有需求,但也仅此而已。他从来不过问他的学习,不过问他的生活,没有多余的交流,能用钱解决的绝对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
&esp;&esp;可他明明经常对徐遥笑,对徐遥嘘寒问暖,工作再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带徐遥出去玩。
&esp;&esp;他们一家三口的出行没有他,一次都没有。
&esp;&esp;他已经不姓徐了,他姓程。
&esp;&esp;他只是个借住的外人。
&esp;&esp;程忌言记得刚回国的时候,徐天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把姓改回徐。
&esp;&esp;他拒绝了。
&esp;&esp;他不想再做回徐昼了。
&esp;&esp;那个只有名字拥有光亮,而实际上永远被困在黑夜里的徐昼,那个从小被耳边就充斥着永不休止争吵声的徐昼,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esp;&esp;徐天霖没有多说什么,他以为他不在意。
&esp;&esp;所以他就抱着幻想,盼了整整三年。
&esp;&esp;他想哪怕不是同一个姓,但也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毕竟多年未见,徐天霖只是暂时还无法适应他的存在而已。
&esp;&esp;一开始,程忌言努力去争所有的奖项,成绩永远排在前列,连校运动会都拼命争第一,就是想得到他哪怕一句简单的口头表扬,可是没有,从来没有。
&esp;&esp;他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
&esp;&esp;幼稚或者疯狂的事情他都做过,抽烟喝酒打架逃课都不过是最简单的宣泄方式。
&esp;&esp;最疯狂的时候,天还下着暴雨,而他在一个逼仄的巷子里,单挑五个人。
&esp;&esp;因为他们正在虐待一只流浪猫。
&esp;&esp;一只瘦到只剩骨架,被暴雨淋得瑟瑟发抖,却还要被他们一遍遍拎起又扔下来的猫。
&esp;&esp;一只和他很像的猫。
&esp;&esp;没有去处,浑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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