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谭一秋连忙举手:“我也是!礼单什么的,瞧不懂!”
&esp;&esp;突然一只手从后头勾过谭一秋的脖子就道:“本侍卫也是!”
&esp;&esp;“啊!”谭一秋吓得一激灵,回头松口气道:“李侍卫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吓煞我。”
&esp;&esp;李庚年笑嘻嘻地没理他,手把在缠柄破剑上,撇撇嘴道:“啧,龚致远,你这院子不大安泰啊,我随随便便儿就蹦进来了。”左右看了看,弯起眼睛:“哟,布置得挺漂亮,还有花儿呢,皇上心意挺到位。”
&esp;&esp;方知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esp;&esp;“李庚年,你怎么一来就踩我家墙!”龚致远气恼地拉他往外走,“你给我重新从大门走一遍,大门可威风——”
&esp;&esp;李庚年抽手就打断他:“我苦练轻功那么些年,到如今还叫我走大门,那我练轻功做什么?我不走,你过来。”
&esp;&esp;他从怀里神神秘秘掏出个红封,塞到龚致远前襟里头,贼笑:“龚致远,嘶,你知道我是个粗人,挑不来你们书呆子喜欢的物件儿……我就凑点儿彩礼给你,收好了做私房罢,别叫你媳妇儿发现了,嘿嘿嘿。”
&esp;&esp;“嘿嘿你个头,”龚致远脸一红,拿着红封就打他脑袋:“我要私房做什么,公主那么好!”
&esp;&esp;“就是。”温彦之三个都恨铁不成钢看着李庚年。
&esp;&esp;“还好呢,一口关西茬子的官话。”李庚年颇觉没意思,看着周围四人啧啧两声,“世风日下!男人,就是要藏私房钱才叫男人!”
&esp;&esp;“呿,什么歪理,那是娘娘腔。”谭一秋撇嘴。
&esp;&esp;“嘿!你小子过来。”李庚年抬手就要揪他耳朵。
&esp;&esp;方知桐面无表情往中间一站:“李侍卫,明日几时启程?”
&esp;&esp;——嚯,这脸色略吓人。李庚年抖了一下,不甘心地收回手,“咳,睡醒了一早就走。”
&esp;&esp;方知桐冷脸:“……那你睡醒是几时?”
&esp;&esp;李庚年专程气他:“爱几时几时,嘿,嘿,嘿。你问这作甚?”
&esp;&esp;方知桐扬了扬下巴:“我们说去送送你,备点薄酒,往后也不知几年能见了。”
&esp;&esp;李庚年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下瞬只皱了皱鼻子,一抚额发仰头笑道:“哈哈哈,薄酒不用了,今日喝够就成,本侍卫来去江湖无影踪,走也要走得像个侠客,你们就别来了,怪腻歪——”
&esp;&esp;“好。”众人从善如流打断他,然后各自携手往外走。
&esp;&esp;李庚年:“……哎我还没说完呢。”
&esp;&esp;——真是,特别,不友好。
&esp;&esp;“哎,你们也挽留我一下啊!”李庚年跟在后头往前叫,“虽我不留,但你们也意思意思么……温员外,你不疼我啦?龚致远,我才给你了红封呢,谭一秋,你殿试的时候我还给你指了紫宸殿茅厕往哪儿去呢!方知桐……你在寿昌山上还是我救的你!”
&esp;&esp;“胡说,我是皇上救的。”方知桐在前头白他一眼。
&esp;&esp;谭一秋也道:“茅厕你根本是同我胡指的,我绕着侧殿跑了一大转!”
&esp;&esp;龚致远扭头看李庚年:“瞧瞧你,作恶无数,连红封都图谋不轨。”
&esp;&esp;“我是替你图谋不轨!”李庚年颇委屈,只得扭去温彦之旁边抓袖子:“还是温员外好,哪儿像你们。”
&esp;&esp;温彦之扭头,不大高兴地问:“今日约好一早来这儿,你头前儿去何处了?”
&esp;&esp;李庚年挠挠脑袋,“这不要走了么,我最后去善堂瞧瞧那些孤苦娃娃。”
&esp;&esp;众人闻言,微微动容,龚致远问:“你又去散财了?上路盘缠还够么?”
&esp;&esp;“这回儿我没散财,”李庚年拍拍手笑:“善堂被人收归了,如今算有固定的拨银,恰巧在我走之前解了这事,我也算少个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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