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顶上的缝隙里,透出来点点秋日阳光,洒落在柳情儿的脸上。
申屠恭谦只觉得阳光刺眼,下体的疼痛如滔天海浪,蔓延全身,现在四肢百骸似乎都被那巨浪打碎了,稍微碰到都跟被碾碎了一般痛彻心扉。
他看不清尹惜语和柳情儿两人的样子,只能瞧着透过缝隙的阳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就如同镀了金那般耀眼。
申屠恭谦每每要痛晕过去的时候,尹惜语那如阴魂不散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他一下就惊醒了。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咬断舌头死了算了,可是那女子也说了,死了做鬼也要继续受罪。
“我、我错了……”申屠恭谦想要朝着尹惜语的脚边爬过来,可是他十指死死地抓在地上,愣是使不出多余的力气。
他知道这肯定是这两人搞得鬼,因为他痛得嘶吼这么久,外面守着的人都没进来,申屠恭谦就知道,这两人就是想要生生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错?”柳情儿嗤之以鼻,“一句错了就算了?你做梦!”
最后那几个字,愣是从她咬紧的牙齿缝儿硬生生挤出来的。
尹惜语知道,就算是杀了申屠恭谦,都不能磨灭柳情儿心里的痛苦和恨意。
要让她真正走出来的,只能靠时间了。
“走吧……”柳情儿回过头来看着尹惜语,“我不想看了……”
见到申屠恭谦这番要死要活的样子,柳情儿并没有觉得心中有多好受,反而更恶心。
但是她知道,尹惜语为自己报了仇,这就够了,剩下的日子,她会慢慢去忘记,慢慢去适应。
尹惜语闻言,领着柳情儿,瞬间消失在地牢,回到了柳情儿的家里。
两人刚到,就听到柳情儿的娘柳丁氏从外面回来了。
“情儿,你快出来尝尝看,才出锅的糖糍粑……还有城东的风味烤兔……娘都给你买回来了。”
今日柳情儿突然说要吃很多好吃的,柳丁氏就急急忙忙出门给女儿买。
只是在集市上,很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在身后小声议论女儿的事情。
一向泼辣的柳丁氏,当时就与那些人吵了一架,气冲冲地回来了。
只不过回到家之前,她就努力将怒气收了起来,她不想女儿知道这些烂事。
柳丁氏昨天夜里偷偷跟丈夫商量了,不管事情结果出来没有,人抓到没有,他们都尽快带女儿离开静安。
出了这档事,就算女儿愿意与这些破事和解,那些街坊邻居的口水,都会让女儿受到第二次伤害。
所以今日柳山对女儿说是去开门做生意,其实是去善后,准备将店面全部盘出去。
等这些事情处理好了,他们就带女儿离开。
“我走了,”尹惜语对柳情儿道,“若是你们要离开静安,又没有确定的去处,可以去清河镇味美轩找王远掌柜,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柳情儿一家的事,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尹惜语掐算,这一家人最多不过三日就会离开了。
想到自己想要打造的按摩馆,还需要一靠谱的木匠,也不知道柳情儿一家人愿不愿意过去帮忙。
听到尹惜语的话,柳情儿点点头,将清河镇味美轩几个字记在了心上。
清河镇应该是恩人住的地方,她很喜欢尹惜语的做事风格,若是父母愿意,她想过去瞧瞧。
尹惜语前脚刚回到郡守府,才换回大夫的衣服,申屠孤竹那边就派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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