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童延头还是懵的,“我怎么知道?”他真是想都没想就挡上去了。
&esp;&esp;原来他已经那么喜欢聂铮了,原来他可以为聂铮死。
&esp;&esp;虽然只是一场乌龙,聂铮的心情倒真像经历过一场生死。如果刚才童延真倒在他怀里,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他不敢想。
&esp;&esp;他握住童延的肩,略微把人推开,直视那一双总是秋波潋滟的眼睛,郑重地说:“以后,要是再遇上危险状况,你谁也不用管,只需要顾虑自己。”
&esp;&esp;童延怔怔出神,今天的事,再来一次,他的选择恐怕还是一样。
&esp;&esp;从他们初遇到现在,五年,放到从呱呱坠地到撒手人寰的几十载光阴中说长不长,可正是这个男人牵着他一步步跟过去作别,给了他最美好的现在。他们有最亲密的关系,可是,于他而言,聂铮的存在,从来不只是这层亲密。聂铮是他的爱人,有时却更像他的兄长或者父亲。
&esp;&esp;聂铮是他可以想象的,最圆满的未来。
&esp;&esp;当面表这么重的情难免让人不自在,于是,他开了个玩笑,“我头顶上的天都是你撑着的,我能不管你?”
&esp;&esp;童延眼里晕出笑,那笑容不算明亮,好像把光彩和不用宣之于口的情长一块儿敛进漆黑的瞳仁,像是有什么诉不尽。
&esp;&esp;聂铮手中的那一对肩膀,骨头已然是成年男子的坚实,可在他宽大的手掌下依然显得薄弱。他手指又收紧了些,一句许诺亦是安抚,“不用担心,你的聂先生很强大,有无数条命。”
&esp;&esp;他字字铿锵有力,“就为撑开你头上的那片天,他也没那么容易倒下去。”
&esp;&esp;这天把童延送回家,聂铮还是去了机场,能够为你舍身忘死的人,你更该极尽所能让他活在花团锦簇中。
&esp;&esp;十月已逝,秋意渐浓,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五个秋天。
&esp;&esp;秋天是个奇妙的季节。常人都认为春天易动情,春是生发之时。可深秋之夜,当肺腑被透凉晚风涤荡得无限冷清,平日不值一提的寂寥似乎都从骨头缝里被扫出来,此时,才足以感知另一个人的温度多珍贵。
&esp;&esp;秦佑和楚绎就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带着孩子上门的,不得不说,聂铮的朋友也跟聂铮一样讲究,明明上次已经让孩子当面道过歉,他们这次来,是更郑重其事地探望童延。
&esp;&esp;为了更方便保镖们同住,此时童延已经再次搬回聂铮的别墅。对着他这个不算熟悉的人,秦佑自然话不多。倒是楚绎带着孩子对他再次致歉以及表达问候。
&esp;&esp;童延说:“你们太客气了,也就是小孩子不小心,我和聂先生也没怎么样。真不用这么在意。”
&esp;&esp;楚绎微笑着说:“要的,孩子自己给你准备了点礼物。”
&esp;&esp;小孩把一个盒子托到他面前,“童叔叔,请你收下。”
&esp;&esp;孩子自己准备的礼物?怕是让熊小子抠自己零花钱买的吧,童延懂了,这两口子是想让娃知道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esp;&esp;他接过东西,摸摸小孩儿的头,“行,谢谢你的心意,原谅你了。”
&esp;&esp;童延拍了一天的戏,刚从片场回来,挺累。那两口子自然也明白,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他一直把人送到院子外边。
&esp;&esp;刚出院门,楚绎突然打了个喷嚏,明明还差几步路就能上车,但秦佑顿时停下来,脱下外套,不容分说地给楚绎披好,温和地责怪:“知道冷,就是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esp;&esp;童延:“……”猝不及防,一口狗粮。
&esp;&esp;哪怕他不是单身狗,但此时落了单,也只能孤零零的立在院门口,感受秋风独此一份的萧瑟。
&esp;&esp;2016年的秋天确实挺神奇。
&esp;&esp;第二天,童延到片场,见郑昭华又亲自来了,不由多说一句,“不是,我这人多着,你不用天天跟着我,你没别的事儿?”
&esp;&esp;郑昭华说:“眼下,到这儿来,就是我的正事。”
&esp;&esp;童延只当经纪人是对他尽责,没再多说什么,收拾完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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