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喜出望外:“是,劳姑姑稍等。”
她匆匆忙忙跑去司膳的厨房,要了一碗馄饨和些许小菜,以及半瓮生牛『乳』。
程丹若塞给她一吊钱。
她不收,还说:“姑姑有事只管使唤,奴婢针线也会做。替姑姑做双鞋如何?”
程丹若:“……不必了,我心领,你回去歇着吧。”
小宫一脸失望:“是,奴婢告退。”
她心累地掩门,点风炉煮茶,准备做『奶』茶续命。
吃过东,正在使劲往『奶』茶里丢冰糖,尚功局的女史来了。她是司制的,专门负责衣裳的剪裁制作。
“程典『药』,这是今冬的份例。”女史笑盈盈道,“件棉衣,一件皮袍,两双棉鞋,一双羊皮靴子,一副暖耳
。”
衣裳呈上来,是簇新鲜亮的料子,棉絮也塞得厚实,看起来就很暖和。
程丹若道:“多谢你跑一趟。”
尚功局的和她不熟,送过东就走了。
程丹若收拾箱笼,将脏衣服理出来,交给宫送到浣衣局清洗。将冬天的衣物拿到外头,用装有炭火的小熨斗烫平悬挂,鞋袜烘热放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壶『奶』茶的缘故,她觉得精神好多了。
休息一夜,第二天,她专门去了尚功局的司彩一趟。这是负责管理储藏布料、丝线、棉絮、皮料的部门。
程丹若买了棉布和纱布,准备回去做医疗物品,犹豫一下,又买了匹绸缎。
宫里的绸缎说贵,其实比外头贵,但只要有身份地位,又恨不得白送。
她的这匹缎子,就是司彩司半卖半送给的,拿回去做内衣穿,比棉布更舒服。
临别时,司彩请她过去,略微寒暄,说自己老犯咳嗽,咳就心痛。
“你这是心咳嗽。”程丹若为她诊脉,道,“心火妄,心血有亏,我给你开个参平肺散,你好生休养吧。”
司彩是个面相精明的女,颧骨凸出,脸颊消瘦,很客地道谢,又半真半假地试探:“你既兼任司闱,将来请你看病可要麻烦多了。”
程丹若怔了怔,笑了:“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又有空,没有什么麻烦的,只管来。”
司彩也没说信不信,口中道:“那我先提前谢过。”又道,“今年多了好些零碎的皮子,你拿去做个绒领子衬。”
无论古今,给夫塞红包是难免的。程丹若怕不收得罪,只好道:“我正缺呢,谢谢你了。”
司彩这才满地让宫婢送她回去。
程丹若做了一天的针线,赶制出真丝的贴身衣物,没忘记做几条月事带。
一过去,果然什么旨无。
她不以为,休息一夜,第三天就回到了内安乐堂。
吉秋、慧芳等宫见她回来,惊喜万分,又带了些忐忑:“姑姑安。”
“一走几个月,有新来的病吗?”程丹若洗手,换上白披风,“病例拿过来我瞧瞧。”
几个宫婢对视一眼,不敢问她是不是被降职了,连忙取来一叠病例:“没来多,总归十三个,五个已……去了,剩下的咱们给了『药』,只是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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