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牛头,马面不禁鼻孔扩张,长出浊气,身受同害。
“更有甚者,他连不在生死簿之列的怨魂恶鬼都逐一击杀,把钟馗的活儿都抢了,弄得我家斩鬼钟馗天天像猎犬一样在林子里游荡,看看能不能捡到零星的漏网野鬼……”阎罗又大叹一口气:“今天我出了南天门,就是到林子里找钟馗买醉去了。”
昔日风光无两的钟馗竟也被黑无常抢了风头,不得不在野林里栖身。牛头、马面不禁都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现在玩的更大了,居然连仙家的须菩提都给打了,也不知道我这儿郎究竟想干什么。”阎罗仰天一叹:“他哪里是我的儿郎?分明是我的小活祖宗!”
马面见阎罗面有难色,知道他忌惮黑无常的手段,便凑上前去,附耳轻言:“丰都有此祸害,不如尽早除去,就算他本事再大,也未必能挡住丰都全城,我主不如下个阎王令,召回魑、魅、魍、魉,再有孟婆用毒相助,我等一定能合力将他……”说到这里,恶狠狠的比了个杀的手势。
叹息后,阎罗又问牛头:“儿郎真的敢拚死与仙界一战吗?”
点头挺胸,大义凛然:“不死不归!”
“儿郎的孝心,苍天已鉴!与仙界斗法,势在必行!”阎罗挺胸挺气:“不过,不一定就得去死,我们丰都的机会来了,已到了向三界亮亮森罗本事的时候了!”
强忍腿疼,阎罗一跛一拐的走到大殿边,望着殿外无尽的台阶,朗声:“自混沌初开,丰都管鬼界,天庭管魔界,从来两不相犯。如今,托我黑儿郎的福,鬼界肃清,我丰都也要插手魔界了,看天庭管不好的,我丰都能不能管好!”
自阎君掌管丰都以来,处事万般小心,怎么此刻竟有搅乱天庭管辖的想法?
众人皆诧异。
阎罗负手,眼望东方,有英雄气:“东海有妖,敢妄自称王,我丰都偏要灭你!”
倒吸一口凉气,白无常惊问:“阎老大莫不是在说那天庭撒下九十万天兵也拿不下的东海羽王吗?”
冷哼一声,不屑:“九十万天兵拿不下的,我丰都的鬼使就要去把它拿下。”
一听到这话,白无常登时腿软,瘫坐在地上,苦笑:“鬼使的俸禄微薄,本事更微薄,哪有那么大的道行?”
伸手搀起白无常,拍了拍他的肩膀,阎罗柔声说:“儿郎何必自谦。”
“哎呀,误会呀,误会,我哪是自谦,是实在没本……”
不待白无常说完,阎罗打断他,仰天问:“不知道我黑无常儿郎肯不肯接这个活儿?”
“这活儿,我接了。”
众人寻声回望,只见从大殿梁上飘飘落下一个黑衣少年。
正是那风姿卓越的黑君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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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桂花香
黑无常现身森罗,这本应是平常事。
此时,却让众人各自肚肠。
白无常心里泛苦,暗自埋怨黑无常无端生事,只顾争胜逞强,不理事中蹊跷。
牛头,马面各自撤回一步,暗自运气,做好守势,只因不知黑无常到底伏在梁上多久,听了多少,若是听了全部,又怎肯饶了他们?真要动手,他们哪是这个能打败须菩提的少年的对手?只怕两人合力,在他手底下连十招都走不上。
听闻黑无常应诺了差事,阎罗喜出往外,颠跑几步,迎向黑无常。
见阎罗迎来,黑无常抖出铁索,冷说:“离远点,脏。”
尴尬的慢下脚步,阎罗讪笑:“方才不想儿郎在此,须得与儿郎提前商议才妥当,本君擅自做主,儿郎不会怪罪吧?”
斜了阎罗一眼,黑无常无聊的说:“杀一只妖而已,何必商量?多余!”
“多余,多余,当真多余。”阎罗抚掌和音,不敢有半分得罪。
走近白无常,见他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衫,满身酒臭气,邋遢不堪,不由蔑笑:“你可以不去。”
白无常如释重负,摘下巾纶,擦了一把额头汗,深施一礼:“谢小爷开恩。”
蔑视他一眼,冷哼:“贪生怕死,你也配得上鬼使二字么?”
一手揪起宽袍,一手疯摇羽扇驱汗,白无常赔笑:“只要不让我去降妖,配不配小爷说的算。”
懒得看他那副穷酸样,黑无常转头阴冷的打量了一下牛头,马面,冷笑:“打你们,脏我的手。”
马面心下唏嘘,到底被他全听了去。
牛头要待发作,却被马面狠狠按住小臂,再思量了一下敌我强弱,也只好忍气吞声。
怕场面弄僵,阎罗站到三人中间,笑问黑无常:“儿郎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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