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畜生也见识过许多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青楼妓院也没少去,但他终究也没对哪个妇人真正上过心,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不曾想见了林冲娘子,他的心就好像被一根绳索牵住了,怎么也挣扎不脱。
不曾想却叫林冲搅了好事,高衙内又急又气,但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好生了得,他也不敢乱来。所以,他只能把事闷在心里,一边想入非非,一边又暗自叫苦。
如此过了两日,众泼皮闲汉都来府中探望伺候,可一见高衙内满脸火气,他们哪里还敢撩拨,停留片刻,皆各自散去了。
却说这帮泼皮中间有个叫“富安”的,人称“干鸟头”,是个机灵的家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和坏水心计,他一眼便看出了高衙内的心思。因此,等了众人离去之后,他独自又回到府中伺候。
见得高衙内在房里胡乱躺着,富安轻手轻脚靠上前去,小声地问:“今日见衙内脸色不好,清瘦了许多,莫不是心里藏有不痛快的事?”
“呵呵,你个小东西如何知道本公子的心思?”高衙内翻身爬坐起来,一脸的坏笑。
富安又点头哈腰,赔着笑道:“小的不才,但一眼就能看透衙内的心思……”
高衙内顺手拍了富安一把,又问:“那你倒是猜猜看,本公子心里到底何事不乐?”
富安奸笑一声,凑到高衙内耳边道:“衙内想的可是‘双木’?”
高衙内道:“双木成‘林’,哈哈,你这小东西,还真叫你给猜中了!”
“这事有何难哉?”富安道:“衙内惧怕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了得,因此不敢撩拨于他。小的心有一计,保管叫衙内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高衙内听了,心中高兴,慌忙拉了富安坐下,道:“自从前日里见了林冲娘子,我本公子就魂不守舍,心里跟那猫爪子挠了似的,这辈子若是得了她,我就死而无怨了――你到底有何妙计,若能叫我得偿所愿,我自然报禀父亲大人,好好抬举于你!”
“衙内大恩,小的没齿难忘!”富安急忙跪下了,连连磕头。
高衙内心里着急,忙唤道:“你快些起来,究竟有何妙计,快与我说说!”
富安起了身,缓缓说道:“太尉帐下有个虞侯,唤名‘陆谦’,此人与林冲关系甚密,明日衙内可命他邀林冲去街上吃酒。衙内自在陆谦家的阁楼上等着,也备些酒菜,小酌一番。等那林冲走了,小的便去他家里唤出林娘子,与她道:‘你家教头官人和陆虞侯在阁楼上吃酒,一时胸闷,醉了过去,娘子快些去看看!’林家娘子听了,心中着急,定然不会生疑。等得她到了楼上,衙内可说些好话,还准备一些美玉珠钗,那妇人见了,如何不会心动?――如此一来,好事不就成了么?”
高衙内心中畅快,想想林冲娘子立马就要玉体在抱,他眼里荡出阵阵淫光,不禁连连叫了两声“好――”。然而,他转念一想,却有不妥,忙道:“此计倒是好计,只是那陆谦与林冲交好,他如何能听我吩咐?”
富安道:“衙内只管放心,陆谦此人虽说有些呆傻,但也算识时务之人,衙内可许他些好处,他怎可不乖乖听话?”
“如此甚好!”高衙内笑着拍了一把手,忙吩咐:“富安,今夜你便去唤陆谦到府上来,好商议大事……”
“小的遵命!”富安立即抱拳应了。
*注解1:螟蛉之子;就是指义子,即俗语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等,与收养人无血亲的后嗣。此一词最早见于《诗经?小雅?小苑》一文中,文中写道:“螟蛉有子,蜾蠃负之”。古人以为蜾蠃有雄无雌,无法进行交配生产,没有后代,于是捕捉螟蛉来当作义子喂养。据此,后人将被人收养的义子称为螟蛉之子。
………【第075章 布施奸计(二更,求收藏)】………
俗话说的好:独木不成林,无巧不成书。这陆谦的府第就在高太尉府上隔壁的巷子里,出了门,再穿过巷角便到了,至于他这厮究竟是何来历,倒要好好说上一番。
当年,陆谦只身一人到东京闯荡,因为错过了朝廷武举考试的时头,又身上所带银两不多,终于住不起客栈而流浪街头,一连几天,粒米未进。又逢那一夜大雪纷飞,陆谦身上衣物单薄,又腹中饥饿,险些就要饥寒而死。
也该是他陆谦福大命大,恰巧遇着一位好心的官人路过,将他救起,背回家中,还请了郎中看过,又是赠衣又是赐酒赐食的,这小子方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后来又经得那位官人举荐,陆谦这才有幸在太尉府谋得一个虞侯的差事,也算是踏上仕途,衣食无忧了。而这位官人不是别人,正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是也。从那时起,陆谦便与林冲兄弟相称,情谊深厚。
这日夜里,陆谦得了高衙内召唤,急急赶来太尉府,当听说是叫他骗取林冲离开,从而好让高衙内的“奸”计得逞之时,他还是犹豫了,毕竟林冲对他不仅有活命大恩,还有举荐之恩。但是,高衙内一番威逼利诱,还有富安那狗东西在旁敲击,陆谦心想性命要紧、官位前途要紧,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就将这事应了下来……
商议完定,次日行事。
且说这几日,林冲因高衙内调戏自己娘子之事,心中气闷,整日待在家中,不曾上街,就连去寻鲁智深吃酒的兴致也没了。已牌时分,林冲正在院中捣弄枪棒,忽听得有人在外敲门喊道:“林教头可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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