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喝了口正入味的大红袍,舒服的喘口气:
“叶驰你丫说的我个糊里糊涂的,到底咋了,上个礼拜你们小两口不还好好的,那个黏糊劲儿,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怎么现在就闹起离婚了,还有,我还真就不信时萧那丫头,有这个胆子搞外遇,还在你叶驰眼皮子底下,这不找死吗”
左宏想了想,略迟疑的说:
“难道是先头时萧那个什么学长”
叶驰摇摇头:
“军子,你这里人头熟,你给我好好查查,时萧过去的事儿,尤其她上大学的时候,还有,军子,我得提前知会你话儿,你那个准妹夫许明彰,就是我媳妇的初恋男友,而且他不会真心对婷婷的,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时萧呢,让婷婷尽快和他分手吧,别回头我整治这小子,牵扯到她,可不好办”
叶驰这几句话说的阴测测的。
胡军一愣:
“你的意思说,撬你墙角的是许明彰,既然如此,时萧那丫头干嘛最后和你结婚了”
叶驰手里的青花盖碗,唰就扔了出去:
“我他妈就是不知道,才让你查的,小丫头跟我这儿一个字都说,嘴硬着呢,张嘴就是离婚,我他妈不就一时嫉火攻心,收拾了她一次吗,小丫头就记仇了,死活非要离婚不可,妈的,想的美,进了我叶家的门,她还想出去,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二十九回
说实话,时萧说出离婚的那一刻,心里也十分忐忑,以她对叶驰的了解,说不定,又是一场大闹,可这次她猜错了。
时萧说出这句话,叶驰端着鸡汤碗的手,只不过轻微一抖,目光瞬间冷厉阴霾,直直盯着她问:
“为什么,为什么离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因为许明彰”
时萧咬着嘴唇看着他,就是不说话,叶驰把手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站起来,定定看着时萧,很久,很久,直到暮色越过窗子投进来,使得他整个人隐在一片苍茫中,才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
“做梦。”
转身出去,咣一声摔门的声音,惊醒了时萧。
孽缘,一向信奉唯物主义的时萧,突然脑子里就划过这两个字,她和许明彰是有缘无份,和叶驰却是真正的孽缘,时萧这时并不知道,所谓尘世间的事,无情太苦,有情皆虐。
直到暮色退却,黑暗降临,卧室里,没有开灯,却也并不十分昏暗,窗帘没拉上,落地窗外远处的夜空里,竟是缀了不少星星。
在这座现代都市里,看星星已经成了最奢侈的事情,偏时萧最喜欢星星,那种闪闪烁烁的光芒,仿佛一个个小孩子最纯净的眼睛,眨呀眨的。
小时候住在筒子楼里,都是大板楼,东冷夏热,冬天还好说,多盖几层棉被,烧的土暖气热热的,就过去了,热天却难过,没条件买空调,只一个小电扇呼呼的转着,搅动屋里闷热的空气,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脖子下,背后都是一层痱子。
每当这时候,爸爸会抱着她,腋下夹着一个破凉席,踩着铁梯子,登上楼顶,找一块干净的地方铺上,父女两个一起躺在上面睡觉,比起楼下闷热的房间,这里无异于中央空调一般舒服。
小时萧那时仰躺着,一睁眼就会看到头顶上闪烁的星星,梦里也都是星光。
从那时,时萧就对星星有一种特殊的依恋,每当难过或者烦闷的时候,就喜欢找个地方看星星,后来汽车越来越多,城市越来越喧闹,看星星就难了。
大学时,有一次她和许明彰说了这件小时候的事,第二天,许明彰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一辆汽车,载着她一路到了郊区,停在一个小山脚下,拉着她往上爬。
爬到一半,她就上不去了,不喜欢运动的时萧,体力一向差,许明彰那时笑话她半天,最后还是背着她上去了,那是座不知名的小山,又不是旅游旺季,初冬时节,一个人没有。
他们上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许明彰打开自己的羽绒服,把她严严实实的圈在怀里,尽管还是有点冷,可心无比贴近,温温热热的。
那时,许明彰指着天上的星星就说:
“萧子,你看这里的星星又多又亮,等以后咱结婚了,不住在城市里,找一个山清水秀能看见星星的地儿,盖一院子,无冬历夏,我都这样抱着你看星星”
那时候多傻,多天真,时萧至今都记得,那夜许明彰凉丝丝的吻,那样温柔,那样缠绵。
回来两人就感冒了,鼻塞流鼻涕,半个月才好了,那时候陆严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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