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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1页)

为自己那部书,那部素材已经积累得惊人丰厚的书,一直在寻找着一条灵魂的主线,而那条线,又总是似乎就在身边,却又隐约难现,难以清晰地抓住。此刻,却让这位没文化的,天天见面的勤杂工大姐,一下子就似乎给点明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一时他又觉难以理清。

那晚,公孙龟年简要向崔大姐解释了“黄河纤夫”和“贔屃”的来历,以及寓意,又帮助崔大姐打扫完招待所楼道,已经是午夜2点了。此前,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崔大姐拉着话,而脑子里,却在河阴县那个10多万字的调查报告的字里行间游走,在河阴县的千岭万壑、村村寨寨中游走。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心灵深处已经有叮叮当当,珠落玉盘似的一串明确而清晰的字符,可以落笔在纸上了——

啊,我的父老乡亲!历史飞速前进的轮子,不是就滚动在您的巨掌上吗?为何您总是还要翘着期盼着,一个主宰您命运的全能上帝君临!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以往抑或还有现在,一切悲剧的真正根源吧,或者说,也许就是一切我们钟爱过的革命,其彻底性与否的,真正症结所在吧!

——本书题记

从写下这段《本书题记》文字开始,公孙龟年这部取名为《天眼》的纪实小说的创作,就算正式启动了。他写的非常顺畅,每天晚上零点动笔,以每晚5000字左右的进度,一气呵成,写了三个多月时间,初稿近45万字。

这是一项秘密工程,全社没有一个人知道。

白天公孙龟年照常上班,照常有条不紊地处理编务。

只有到午夜零点,公孙龟年才准时动笔。

这种“零点行动计划”,是公孙龟年为自己严格规定下的。因为尽管小招待所平常几乎就住他一个人,但隔三差五也还有外来客人住宿,不是来探亲的社内职工亲属和偶尔造访刊社的客人,就是应招前来修改稿件的外地作者。作为住公房的一位社领导,他常常还肩负着对来客的招待责任,晚12点前,常常是难免有应酬的。何况,虽说实行了新政,规定下编务人员不准加班加点了,但无论协助总编辑唐风终审稿件,还是处理日常一些编务,事实上,单凭八小时工作时间是根本不够用的,所以每晚零点以前,往往也是他本人处理编务,开夜车,加班加点时间。

要求别人不再加班加点,而公孙龟年自己却几乎每晚上都在加班加点。对于这点,总编辑唐风是清楚的,公孙龟年自己的几个副手和助手,比如总编办主任刘玉屏,记者部主任关凯,对桌欧阳亚男,也都是清楚的。

人们不知情的,只是公孙龟年的“零点行动计划”罢了。

另外,恐怕还有一点,是除崔大姐和传达室看门人清楚外,却是社里职工谁也不清楚的,自从公孙龟年启动他的“零点行动计划”之后,公孙龟年不仅把帮助崔大姐干活的事免掉了,也把他自己每天的按部就班的晨练也取消了,当然,为的是弥补睡眠之不足。现在,他的夜晚作息具体时间是,零点到3点写作,3点至7点30分睡觉,7点30分至8点起床、洗漱、吃早点,8点准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也就在公孙龟年写作《天眼》初稿的三个月时间里,中纪委和省委先后对河阴事件的相关责任人,做了处理决定。同时,中纪委还作为反面典型向全党做了通报。全国主要传媒(煤)也对这一事件做了连续报道。

有关责任人处理情况,有的在公孙龟年预料之中,有的却在预料之外。这些也被公孙龟年写入他作品的结尾部分,当然,作品中的人物姓名都已不是原名原姓,纪实小说嘛,虽名纪实,但毕竟还是小说,且人物也不全是些可以对号入座的人物了,情节也不全是纯然纪实的情节了,合并、提练、虚构、想像,各种艺术手法的运用不说,而且贯穿作品的思想灵魂,统统被作者个性化意愿化了,已绝非是河阴事件的简单翻版。

不过,只要对河阴事件稍为了解点的读者,依然是能够从公孙龟年的这部作品中,指认出有关责任人的影子来的。关于此事件中一些相关责任人的实际处理情况,和他们后来的工作变化情况,由于涉及人员很多,本书不再一一介绍。现只把其中几位介绍如下——

冯其山,县委书记兼县长,留党察看一年处分,一年后,调离河阴县任省水利厅下属一个水利委员会副主任,后本人又辞职,下海经商。

何修明,分管文教副县长,被认定为一个有一定错误的好同志。鉴于人已死亡,且死因不明,免于处分,死因另行立案待查。

丁一岚,县教委主任,开除党籍公职,建议追求刑事责任。

温一方,县教委副主任,行政记过处分。

李谈天,农民企业家,立案侦察,追求刑事责任。

……

河阴事件震动全国。

由新华社记者和《场》杂志记者部副主任关凯,共同采写的长篇系列通讯《忘记党的根本宗旨就意味着质变》,作为新华社通稿,连续整版在《人民日报》发表,并被全国各大大小小报刊转载。电台、电视台也就河阴事件做了各种各样的节目,位于中国黄土高原的这个向来不出名的偏僻小县河阴,突然一夜之间名扬全国,各种各样的关注也纷至沓来……

也许是这种广告效应缘故,公孙龟年的《天眼》,尽管没采用“纪实小说”,而以一般意义上“长篇小说”面目出现,以避免人们对号入座。但被一家中央大出版社岀版后,还是立马成了连续两年的畅销书。初版5万册发生抢购风潮,接着又再版、三版、四版告馨,总销量达45万册。

犹如骤然间,从平地里生长出一株拔地参天的大树,在文学界从来名不见经传的“作家驮夫”,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位本名公孙龟年,笔名驮夫的小说家,不仅以其长篇小说处女作,一炮走红,名震全国,而竟在文学出版业方面,继八十年代的“武侠小说热”和“言情小说热”之后,由他这部《天眼》为始,开了一种“纪实文学热”的先河。

这件事本身是公孙龟年始料不及的。

这件事在《场》杂志社内部引起的震动,几乎称得上是令每个人都瞠目结舌的。开始,几乎没人相信这会是真的。等到那本半头砖般厚的,装帧精良、封面书名下印着“驮夫著”三字,封面勒口标有两行字,“作者简介:驮夫,本名公孙龟年,现任某杂志社副总编辑”,内封上有公孙龟年亲笔题款“某某某同志教正,公孙龟年,某年某月某日”的50万字的大书,沉甸甸地掂在刊社每一个人手中的时候,人们仿佛才算明白了:哦,彼驮夫即此驮夫,原来,真的就是我们这位大兵哥公孙龟年呀!

《场》杂志的知名度本来就够大的了!

现在可好,《场》杂志突然又蹦出一个惊天动地的驮夫!

该喜该忧?谁喜谁忧?

对于自己的第二次声名鹊起,公孙龟年本人似乎既谈不上有多么喜,也谈不上有什么忧的,更多时候,感觉这是一场梦幻。往往在这种梦幻感觉浓烈的时候,他就想到社里那两个漂亮女人。一个当然是叶秀子,公孙龟年突然明白,叶秀子似乎是了解自己某种底细的,同时也感到这个美丽女人,对自己的一种无形的鼓励和期待,是那样沁人心脾。再一个就是欧阳亚男,这位同室工作的女人,简直就一位点亮自己前程的美丽女巫。如果没有欧阳亚男那次“不如作小说家言”的点拨,很可能他公孙龟年,现在也还不会有这部《天眼》,很可自己现在也不会搞什么小说创作……

每当这种时候,公孙龟年总会想到欧阳亚男当着叶秀子面,朗诵鲁迅诗歌《爱之神》情景。他问自己:命运之神真的在垂青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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