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之中,东边屋中忽然传来几下女子啼哭,声音甚是
凄切,虽然大雨淅沥,这几下哭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韦小宝只吓得张口结舌,脸色大变。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毛骨悚然。过了片刻,西边屋中又
传出女子悲泣之声。刘一舟、敖彪以及两名汉子齐声叫道:
“鬼哭!”
那老者哼的一声,突然大声说道:“咱们路经贵处,到此
避雨,擅闯宝宅,特此谢过。贤主人可肯赐见么?这番话中
气充沛,远远送了出去。过了良久,后面没丝毫动静。
那老者摇了摇头,大声道:“这里主人既然不愿接见俗客,
咱们可不能擅自骚扰。便在厅上避一避雨,一等天明雨停,大
伙儿尽快动身。”说着连打手势,命众人不可说话,侧耳倾听,
过了良久,不再听到啼哭之声。
一名汉子低声道:“章三爷,管他是人是鬼,一等天明,
一把火,把这鬼屋烧成他妈的一片白地。”那老者摇手道:
“咱们要紧事情还没办,不可另生枝节。坐下来歇歇罢!”众
人衣衫尽湿,便在厅上生起火来。有人取出个酒葫芦,拔开
塞子,递给那老者喝酒。
那老者喝了几口酒,斜眼向徐天川瞧了半晌,说道:“许
老爷子,你们几个是一家人,怎地口音不同?你是京城里的,
这几位却是云南人?”
徐天川笑道:“老爷子好耳音,果然是老江湖。我大妹子
嫁在云南。这位是我妹夫。”说着向吴立身一指,又道:“我
妹夫、外甥他们都是云南人。我二妹子可又嫁在山西。天南
地北的,十几年也难得见一次面。我们这次是上山西探我二
妹子去。”他说吴立身是他的妹夫,那是客气话,当时北方习
俗,叫人大舅子、小舅子便是骂人。
那老者点了点头,喝了口酒,眯着眼睛道:“几位从北京
来?”徐天川道:“正是。”那老者道:“在道上可见到一个十
四五岁的小太监?”
此言一出,徐天川等心中都是一凛,幸好那老者只注视
着他,而徐天川脸上神色不露,敖彪、沐剑屏脸上变色,旁
人却未曾留意。徐天川道:“你说太监?北京城里,老的小的,
太监可多得很啊,一出门总撞到几个。”那老者道:“我问你
在道上可曾看到,不是说北京城里。”徐天川笑道:“老爷子,
你这话可不在行啦。大清的规矩,太监一出京城,就犯死罪。
太监们可不像明朝那样威风十足了。现下有哪个太监敢出京
城一步?”
那老者“哦”了一声,道:“说不定他改了装呢?”
徐天川连连摇头,说道:“没这个胆子,没这个胆子!”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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