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难道她贡献出二十三方奇石,得到的就只是秦?一句“多谢”?是她想得太多,施恩要回报;还是秦?想得太少,知恩不报?
苗子茜心底愕然不已,盯着秦?,希望再多听到点什么,可是秦?只是微笑,没有再多说些她现在很想听到的话的意思。
果真是“无奸不商”!贪了人家那么多东西,竟然妄想用一句“多谢”来打发?!
苗子茜在心底愤愤不平,想要她白白地吐出这二十三方奇石,那想都不要想!
“秦老板,难道,这二十三方奇石,就这么样地放这儿了?”见秦?装傻不付报酬,苗子茜干脆自己挑明,特别地咬重“这么样地”几个字。苗子茜以为,以秦?那么聪明的脑袋,肯定明白她这重音里的暗示。
其实苗子茜这回真的料错了,秦?不是小气不肯付那二十三方奇石的报酬,而是见自己寻觅多年未果的东西如今终于露出了一点儿苗头,只顾着高兴,一时间没有想起要报答苗子茜的这茬儿。
如今听苗子茜自己这么说,眼神灼灼地暗示他该有所表示了,秦?这才想起“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事儿,一拍手,笑道:“你看看,我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报答你这回事。”
苗子茜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挠挠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吧,这有些事情自己说出来,总是伤了情分,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话锋一转,苗子茜又目光灼灼地说:“但是这不说吧,自己心底又不甘愿。”
没想到苗子茜如此直接地表达她“施恩要回报”的想法,秦?愣了一下,大笑,爽快地说:“哪里哪里,跟你这么个爽快人说话,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无端猜测,痛快!你且说说,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秦?以为,苗子茜不过是要些些银两,来抵偿她所付出的奇石。可是,苗子茜的回答,却让他惊愕不已,思索半天,还是未能给苗子茜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秦老板不嫌弃的话,可不可以将你今后货物的运输生意,分一点给我?”苗子茜激动地说出了自己要的回报,说服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的戏法变得很好,可以很轻松地就将千里之外的东西弄来。”
说完,苗子茜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秦?,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秦?的回答。
苗子茜知道,她现在提出这个要求是太早了,甚至有些过分,毕竟她只是成功地变了一次戏法,如何就要凭借这要求秦?相信她的本事呢?再说了,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成年的十三的女娃娃,无论是在年龄上,还是在性别上,都没有让人信服的优势。
苗子茜现在只能希望,年纪轻轻就日进斗金的秦?不是一个俗人,能用非常人的眼光来看待她,给她一个合作的希望。
可是,苗子茜的这个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这个,恐怕不行。”秦?面露难色,他有自己的担心,先不说苗子茜的戏法是不是每一次都灵验,就单说苗子茜有可能拥有他寻觅已久的东西,他就不能同意。
那东西是一把双刃剑,能给人带来无限财富的同时,也可能给人招来杀身之祸。新皇秦嘉一直以来紧紧逼迫他的原因,也不就是怀疑他拥有那个东西,想要杀人夺宝吗。这万一苗子茜要是真的拥有那么个东西,还大明大白地跟他合作,承担部分货物运输的生意,早晚是要被眼线密布全国,并且一直以来都紧盯着他不放的秦嘉发现的。到时候,万一苗子茜真的出了点什么意外,可不就是他的罪过了吗?
第八章 补偿
苗子茜不知道秦?的这些担忧,只是觉得失望——她就像是一块正准备熊熊燃烧的木炭,却被秦?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浑身湿了个透,别说是熊熊燃烧了,就连先前的那一点小火苗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湿漉漉的炭黑。
撇撇嘴,忍着心底的那点要冲出来眼眶来的酸意,苗子茜低着头,绞着手指,满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见苗子茜如此,秦?心有不忍,故意扬起声调,作出轻快的样子来宽慰她,笑道:“不过,这一条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你还可以要求其他的东西啊。比如方,跟我要金银珠宝,要绫罗绸缎,要山珍海味……”
“都不要了。”一直低头沉默的苗子茜猛地抬头,一脸失望还夹杂着生气,但却忍住了,指着地上的那二十三方奇石,举止得体地对秦?说:“既然秦老板觉得为难,那我也不强求。秦老板帮我们一家良多,我今次原本就不该多要求些什么,这些奇石就当是我们家报答秦老板的恩情了。只是今晚这件事,还请秦老板暂且代为保密,不要传扬出去。”
略微顿了一下,苗子茜又指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说:“夜色已深,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秦老板休息。”
说罢,不给秦?任何说话的机会,苗子茜一转身,奔了出去。
而被苗子茜不要任何回报的决定和这一番得体的话说得心有愧疚的秦?,这才刚向前踏了一步,伸出手去要出言劝慰苗子茜,就见苗子茜逃也似的奔了出去,一只手臂就那么尴尬地举在空中。
砰——
一声东西被撞倒在地的声音惊醒了愕然愣住的秦?。
料想是苗子茜摸黑看不见客厅里的桌椅物什,心里又有气,跑得太快了撞倒了东西,秦?忙举着桌上的烛台出去,生怕苗子茜一路奔过去撞伤了自己——他原本就已经伤了苗子茜的心,这会儿若是再伤了苗子茜的身,心里就愈发地愧疚了。
可秦?一路听着东西撞倒的声音快步走到客厅时,苗子茜已经冲出了大门,客厅里的桌椅物什十有*倒在地上——显然全都是被气急攻心,一路狂奔的苗子茜撞倒的。
秦?忙端着烛台避开了那些倒地的桌椅物什,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时,就见原本一路狂奔的苗子茜猛地收住了脚步,停在东厢房的门口,伸手用力抹了两下眼睛,又整理好了头发衣物,这才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谁啊?”秦?听见屋里头苗老大模糊不清地问,大约是被苗子茜推门的动作惊醒的。
“是我,爹。”秦?又听屋里头苗子茜应了一声,声音阻滞,带着点儿鼻音。
“是子茜啊,快去睡吧。”秦?听苗老大回了一声,一屋子悄然,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万籁俱寂,秦?的心却烦闷起来。
苗子茜临别时那失望的神情,那一路跌跌撞撞摸黑奔出客厅的身影,那停在东厢房门口抹眼睛的动作,那应答苗老大的略带鼻音的声音,都让他觉得烦闷。
苗子茜帮了他的大忙,他却让苗子茜满怀失望地夺路而逃,秦?心底的愧疚挥之不去。可是,他却不能跟苗子茜解释他不能答应她要求的原因,只能承受着苗子茜的误解,在物质上多多地补偿他们。
苗老大和苗子茜俩父女,都是他的贵人,秦?不希望自己让他们一家人不开心。对于不相干的人十分冷漠,甚至是冷酷的秦?,对于帮助自己的人却是常心存感激。
所以第二天,秦?大早地去了厨房,安排厨娘柳大娘,多给东厢房的苗老大一家添几个菜,吃好喝地伺候着;又去找来栗子,让她请了裁缝来家里,给苗家四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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