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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在南北两路民军出发之前,为了兵不血刃,和平解决光复问题,又决定派太平县(汾城)举人董桂萼赴南路进行招抚,派李苑林、胡行赴北路进行招抚(李、胡后被清军杀害于雁门关关沟)。

以阎为首的军政府还决定年号仿武昌用黄帝纪元,行文记事均用四千六百零九年,军政府门前悬挂“八卦太极图”白旗。

之后,阎又以杨彭龄为敢死军司令,派人到各地主要是洪赵一带招募新兵,扩充武装力量。

二、山西光复 布告安民(1)

山西军政府的成立,无疑是辛亥革命史上的一件大事,理当受到山西人民的庆贺。但以阎锡山为首的山西同盟会领导人忙于对付清兵和光复三晋大举,却对太原城的卫戍任务未作认真的研究和布置,以致就在军政府成立的同时,藩库和一些有名气的商号、金店被一些兵痞抢劫一空。

参加抢劫的主要是被打散了的巡防队,其次是拟进行反革命复辟的第86标第3营官兵。当第3营营长熊国斌被毙后,部分士兵散漫于街头,参加了抢劫。太原起义后,先由张煌派鲍吉庆排长把守官钱局和藩库,之后,骑兵营管带马开崧命令左队队官崔俊率部守卫藩库。据当时担任守卫任务的骑兵营左队排长张剑南说:

我看见新南门街上,许多士兵在商号和老百姓家里出出进进抢劫财物,不少士兵携带抢来的财物要经过新南门出城,我命令守卫士兵拦阻查询,那些抢劫人的士兵一拥而上,怒目相向。守卫士兵看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拦阻。……这时候我看出我排士兵看见别的士兵抢劫财物,由羡慕而眼红,他们就要离开岗位去参加抢劫行列。我想我到职刚刚五天,与士兵不熟悉,不能强行阻止,只好婉言相劝。我后来到纯阳宫去喝水,返回新南门时,我排守卫新南门的士兵都不见了,原来他们乘我走后都抢劫去了。我只身回到营盘,看见士兵们抢回的东西很多。还有士兵在厨房里炉火上坐铁锅,熔化他们抢劫来的妇女银首饰。

到了晚上,乱兵进而放火烧了藩库。接着,“钱商、银号、票庄所在之街如麻市街、活牛市、通顺巷、大中市等处均遭放火抢劫。”城内火光冲天,枪声不绝。张剑南回忆说:“我回到住房内,一夜未睡好觉,只听见人喊声、枪弹声、犬吠声、火爆声,声声震耳,城内放火抢劫一夜未停。我不时出屋瞭望,看见城内一片火海。”

直到“革命起义之次日,阎锡山才委派马开崧(一说张培颖,一说温寿泉)负责维护太原城秩序,派出的武装部队背着大令箭在街上巡查,阎锡山授权给他们,可以就地处决抢劫犯。一共处决了十几个人,太原城秩序逐渐安定下来。”

据张树帜回忆:

下午一钟,树帜外出,刻就都督关防。一切办事人员移居抚署。嗣副都督温寿泉率张树帜、马子乔看守藩库,并未携带枪械兵士。不料甫至藩署,巡防队勾串陆军巡警数百人,已入库抢掠,寿泉等止之不得,因下令有看守银库者,每兵赏银一百,不听;复下令每兵赏银二百,仍不听;再下令有能将抢掠者击退,将库银全行赏给。兵士不服其令,举枪即击,寿泉等由间道回都督府,随即到谘议局商办善后事宜。午后八时都督旋八十六标二营,即前标本部原寓所。奈八十五标三营管带熊国斌,未奉军令,私带该营军队排立二营西墙下,假月影以掩其迹,意在暗刺都督,恢复清政府。伺都督旋营,该管带以要事谒见,甫晤面即出手枪。都督窥其诡谋,猝然伏地,幸未中弹。都督护兵立即枪毙该管带。国斌死,另委管带统其兵。时有土匪多人勾串巡防队并客籍恶徒,沿街抢掠放火。都督云:此等乱兵,声势汹涌,出为弹压,必敢抗拒,须以重兵攻击,庶不难于扑灭。时至十二钟,火焰愈炽。

初九日上午一钟,都督一面派重兵弹压街面,一面与张树帜亲往外国医院,恐外人遇害,欲邀至谘议局妥为保护。行至半途,二营管带张瑜、二营右队司务长周尧宽率两棚兵士,尾随都督护卫之。先是都督令在省外人苏牧师、海大夫等聚集医院,派兵严护。及至医院与该牧师等晤面,询其惧否?如惧则请到谘议局暂寓。牧师言:民军不与我辈为难,若土匪则易于抵制,以不去为辞。都督出医院后,沿街巡查,见抢掠者即杀之。有正兵以军装库已被抢掠焚烧,及至军装库检阅,已失十之*,无可补救。仍到街面逡巡,直至天曙,共计杀伤二百余人。嗣又齐到谘议局,欲与杜上化商拟维持街面办法,适上化外出,树帜与陈子达、常裕至各学堂,请学生站岗弹压,时已上午九时,市面抢者敛迹。

二、山西光复 布告安民(2)

10月29日一夜的放火抢劫,太原中心商街陷于一片混乱。各家各户紧闭院门,各学堂的教员和学生,距省城比较近的,有的连夜跑回家里。到了10月30日(辛亥年九月初九)黎明,军队上街捕杀抢劫的人,城门口的军警开始不让那些带衣物的人出城了。

正如张树帜所说,对维持社会秩序,学生也起了一些作用。据当时目击者张晟回忆:

在混乱中,农林学堂的学生举出代表三人赴军政府请愿,找见赵戴文、孟步云、徐一清等,提出召集各校师生协助制止焚抢的办法。军政府接受了这个意见,传集各学堂派人到咨议局一会,不料各教职员中,敢提意见的绝少,结果另组织了一个学生自治团体——省城学生联合会,推山西大学堂学生万宗藻、山西农林学堂学生李登瀛为全权总代表,各学堂又自举本学堂代表各二人,协助两总代表承办会中一切事宜,立即着手整顿各学堂伙食,分发学生武装枪弹,临晚即传下巡逻口令,分别到各街站岗,或巡视全街。从此,再没有焚抢事件。以后,白天开会讨论,夜间站岗,习以为常。

这时,军政府乃出布告安民。其文曰:

照得本军起义,恢复大汉江山;

省垣一朝平定,各县早已均安。

省外府厅州县,诚恐不免讹传;

土匪乘机抢劫,业经举办民团;

所有村乡市镇,一律保护安全。

凡尔士商民等,切勿误听谣言;

应当各安生业,得以地方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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