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道:“美人在侧,又有美酒可品,自然再好不过了!”
紫香与肖公公二人忙进跟随陈帝与婉嫔进到殿内,早有宫人将一坛桂花酒捧了出来,案几上放上几蝶下酒的小菜,极是清新可口。
婉嫔为陈帝斟上一杯,酒香四溢,满室清香,有桂花的幽香但却没有桂花的那般浓郁,有酒气的甘香,却又散着桂花的清新。
陈帝小口喝了一点道:“好酒!入口甜滑,清香而不入俗,回味无穷,难得你表兄有这番心意!没想到这酒可以酿得这么好,只怕御膳房也做不出这样好的酒来。”
婉嫔轻笑道:“表哥在兵部当职,日日繁忙,哪有这番心思,这酒是我那表嫂子亲手所酿。因知我喜欢桂花酒,所以送了这么一坛进来,皇上喜欢就好,臣妾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陈帝双喝了一杯细细品味道:“确是难得的好酒!”
婉嫔愣了愣,有些许的失落,然随后便不动声色的仍倒了一杯给皇上道:“皇上,酒虽好,可也不能贪杯哦!不如臣妾把酒装起来,让肖公公带回去,皇上何时想喝了,命人取出来便成,可好?”
陈帝笑道:“知我者,婉嫔也!此等盛意,朕怎好辜负!”
婉嫔看了几眼陈帝,只见他只细细品着手中酒,根本未曾有多注意婉嫔的心思,她亦自知这般唐突也自然不好。
皇帝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只需稍稍一提,自然已是十分明白,可今日竟然是如此,又是为何呢?
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呵,原来如此,防人之心于他而言,又是何时停过,自己当初要向他表明心意的时候,不也是要诸般计算,百般细心吧,纵是如此,只怕对自己也从未付过真心吧。
罢了,既是各取所需,又何必太在乎是否真心信我过呢!
婉嫔小心说道:“皇上,臣妾这几日,总是心思不停,时时莫名的心惊心慌,直到紫香告知于我才知,这几日是爹娘祭日,只怕是爹娘在泉下也是时时惦记着臣妾才会这样。”
陈帝道:“嗯,也是,你爹娘无端遭来厄运,苦了你了!”
婉嫔从小方椅上下来,跪于陈帝面道道:“皇上,臣妾心知皇上处处为臣妾着想,亦是忧心臣妾的安危。只是五六岁时,臣妾爹娘骤然离世,本以为什么都未曾留下。现在竟然臣妾已知爹娘有东西留给臣妾,臣妾自当会好好保管,还请……还请皇上将东西交由臣妾保管吧!”说完便匐地叩。
陈帝抚起婉嫔柔声道:“你这是做这什么,这些东西本就是你的,朕也本也有意归还于你,只是近日朝政事多,忙记了罢了。”
便回对肖公公说道:“肖玦,你此刻便去取了东西过来送还于婉嫔吧!”
肖公公忙领命而去。
陈帝又道:“婉嫔对于近日京城所生的事怎么看?”
婉嫔道:“皇上您所说的可是褚赫大人侄子褚可与晋侯爷之外甥尤凯一事?”
陈帝笑道:“果然你这里消息够灵通!”
婉嫔道:“我哪是什么消息灵通啊,只不过在皇后姐姐的宫中,听我那好伯父与皇后提起过那么一嘴罢了。”
陈帝道:“那么,晋麒可是否相信?”
婉嫔道:“正是此事呢,我那伯父只当做一个笑话来讲给皇后听,说是褚赫大人对他一向唯命是从,忠心耿耿,他绝不相信褚赫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皇上,臣妾倒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虽然他晋麒未必会因为这一件事而对褚赫产生怀疑,但一旦出现裂痕,敲碎起来不是更容易吗?”
陈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婉嫔道:“婉嫔说来于朕听听!”
于是婉嫔借着为皇上添酒时分,轻轻耳语了几声。
只是,这件事,却是急不得的,凡事什么都太急了,岂不是太巧,这样的巧岂不会让人心生更多的疑虑来?很多事情本就经不得推敲,如落在有心之人的耳中,难免事与愿违,一步错则步步错,一朝不慎,则满盘倾覆了,而这样的险,却是任他们二人谁也万万冒不得的。
在回承德殿的路上,陈帝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来。
肖公公笑道:“皇上,老奴见您从婉嫔娘娘宫里出来后,心情极好,看来娘娘的那壶桂花酒是送对了!”
陈后侧眼看着肖玦道:“你个老东西,知道朕心里想什么了,就说出来吧!”
肖公公微微一笑道:“老奴只是在想,晋侯爷无端地要进宫与皇后娘娘说这么一个笑话做什么,看来,皇上,咱们那晋侯爷已是真正的有了疑心了!否则,他哪有这般的兴致!”
陈帝头也不回道:“继续!”
“皇上,老奴听说,晋侯爷他很擅于抓住他人的把柄,以便让那些大臣们都听他的,其实谁心里不都跟个明镜儿似的,这些东西可是吊在自己头顶的利剑啊,什么时候掉下来割了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呢。若非如此,晋侯爷又怎会舍近求远,想到把千里之外的李昌调回京城任户部尚书呢,还不是因为晋侯爷他手中的这把剑很锋利吗!如今又有人亲口承认,他如何还能再信得过褚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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