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建元帝挥手让他起来,连瑞起身回道:“刚刚颜熙园差人来说……颜昭容,小产了!”
“什么——”文心一阵惊愕,急忙揪住了连瑞的袖摆,睁大眼睛叫道:“怎么可能小产?我今日巳时才见过她,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着转眼就发生了这事?”
“老奴……老奴也才知道,并不清楚事由,还是请皇上公主亲自去看看吧……”连瑞没想到文心竟然如此激动,忙把求助的目光探向建元帝。
建元帝初闻也是一阵惊愣,但好歹是做稳龙椅好多年的人,片刻便反应了过来,拍拍文心的肩头,慈爱道:“月儿,别为难连公公。当下要紧的是颜昭容身子如何?然后再查清楚原因也不迟。”
文心听罢,只得点点头。
夏日的颜熙园青竹翠箩,红榴满枝。微醺的和风中带着丝丝梦阑香的甜润气味,闻起来煞是舒心。可惜,文心却无力欣赏此等美景。望着锦榻上容色苍白的女子,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对一个深宫女子来说,得到帝王的爱实在太难,继而便把所有希望放在了自己孩子身上。文心还记得她轻抚着腹部时那一脸幸福柔和的笑容。可是转眼之间,一切都化为泡影。——颜昭容,该怎么办?她,还有机会吗?
文心回身看了眼建元帝,他正质问着一群太医,眼中虽有阴霾,却不见得为此伤心多少。心中一叹,悄悄退了出去。
“喵呜……”一声柔软娇腻的猫叫令文心脚下一顿,她疑惑的转身细瞧,但见朱漆圆木之后蹦蹦跳跳地窜出一只白猫,文心一惊,叫道:“回雪?”
怀里蓦地一重,文心慌忙搂住回雪,点着它嫩红的鼻尖,叹道:“小调皮。主人都出事了,你怎么还到处乱窜。没良心!”
回雪盯着文心的指尖,顺着她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点着头。随即忽的伸出嫩嫩的舌头,傻傻的舔了起来。
文心又是一叹,猫儿怎会懂人事?
抱着回雪,文心呆立了会儿,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颜昭容身体未有大碍,只需休息一段日子,按时服药,便可痊愈。”
“谢太医可知是何导致颜昭容小产?”建元帝淡淡道。
“可能是气血虚弱,肾虚,血热及外伤等原因损及冲任,导致冲任不固,不能摄血养胎;或毒药伤胎……至于究竟是何原因,恕老臣无能,实在是力不从心啊。”谢太医话未说完,皱纹密布的额上却早已冷汗涔涔。
建元帝半晌未语,随后摆了摆手,道:“下去吧,传国师进宫。”小太监听命,立刻退了出去。
文心一下一下地顺着回雪的毛,听着连瑞上前报告:“皇上,据伺候颜昭容的宫婢说,颜昭容自芙蓉殿回来后,只用了点饭食。午间小憩了会儿,就忽然腹痛不止。是否这午膳有些许不妥?”
“哼!有谁敢在颜昭容的菜里下毒?这后宫妃嫔的膳食,均由本宫管辖下的司膳局打理。连公公,你这么说,岂不是怀疑到本宫头上?”何皇后一身紫红凤袍,一手挽着十公主倾尘,衣衫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子风姿绰约的嫔妃。及至建元帝跟前,均低首拜见。
连公公跪倒,慌张回答:“老奴怎么敢怀疑皇后娘娘?只是事关重大,老奴也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好一个按规矩办事!”未等何皇后作答,倾尘忽的迈出一步,指着梁柱旁的文心道:“那她呢?你不是说今日颜昭容去过芙蓉殿么?说不定是在那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致使其小产。连公公怎么不按规矩办事?”
文心本欲向何皇后见礼,忽的听到十公主尖刻的话语,刚跨出的步子蓦地一顿。抬眼见众人的目光刷刷刷地转到自个儿身上,文心心中一颤,暗自嘀咕:好好的,怎么又针对起我来了?这倾尘公主,也太欺负人了。
低身放下回雪,文心郑重地跪于建元帝与皇后跟前,辩解道:“倾月与颜昭容素来少有走动,更无纷争可言。倾月何必多此一举陷害颜昭容。何况颜昭容怀的是父皇的子嗣,也是倾月的弟弟,倾月有什么理由害他三月便胎死腹中?”建元帝本就有言无需倾月下跪行礼,现下见她跪于身前,连忙扶她而起。
文心也只是想做做样子,自然顺势站起,眸光一转,便对着倾尘道:“倾尘公主,颜昭容在我那儿并未用过任何茶点。倾月怎么可能害到她?若你不信。等她醒来一问便知。”
倾尘自知理亏,哼了一声便扭头退到何皇后身旁。何皇后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便对建元帝道:“尘儿不过是担心颜昭容才有此妄测,皇上不会怪罪吧。”
建元帝对着文心点点头,随即微笑道:“朕明白尘儿的心意。岂会怪她?好了,你们还是先进去看看颜昭容吧。”
“是——皇上。”一群衣摆生香的女子便袅袅娜娜地进了屋去。
“皇上,国师到——”文心好奇地抬头,便望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自园外而来。夕阳下,他月白的僧袍沾染了片片瑰丽的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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