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更恨魏玉负约,他骗了她,害了她,却还能不受半分影响,活的那么好。
&esp;&esp;或许只有亲眼见到他们跟她一般痛苦,她才能感到些许快慰。
&esp;&esp;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横插进来,“欢儿?!”
&esp;&esp;她抬眸瞥去,正望见相携而来的一对夫妻。
&esp;&esp;他们看着她,面上又惊又喜。
&esp;&esp;柳夫人说道:“欢儿。圣人为你和平北王赐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母亲?”
&esp;&esp;语气亲昵又自然,还带着隐隐的嗔怪,俨然又是那个慈母的口吻了。
&esp;&esp;可京中谁不知道南欢原本跟魏家订了婚,魏家一出事,南家就紧追慢赶的退了婚,生怕沾上关系,急急忙忙将自己的女儿又许给了苏氏。
&esp;&esp;南欢一拒婚,南家为了不开罪苏氏,直接将人赶出了门,放出话来只当没养过这个女儿。
&esp;&esp;同在一城,这位南小姐就那么开着一间小酒舍艰苦度日,南家这二位对亲生的骨肉都能视而不见,仿佛瞎了一般。
&esp;&esp;这南小姐刚一嫁了平北王,这二位竟又肯认下这个女儿了?
&esp;&esp;宋灵轻蔑的笑了一声,“柳夫人慎言,欢儿是你能叫的吗?你是谁的母亲?可莫要在这里胡乱攀亲戚!”
&esp;&esp;柳夫人未曾想到宋灵说话会这样毫不客气,她面上难以维持表情。
&esp;&esp;“公主此话未免有失偏颇,”南袤强压着怒气,表情温和的看向一袭盛装的南欢,缓缓道:“囡囡,不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白马公府的女儿。但凡新嫁娘出阁,总要有父母给上一笔添妆钱压一压箱底。我们今日来也不为别的,只想将这些东西给你送来,也算是做父母的一片心意。”
&esp;&esp;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esp;&esp;柳夫人反应极快,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囡囡。你一出生我就开始给你备嫁妆。如今你有了这样一门好姻缘,母亲也深感欣慰。”
&esp;&esp;冯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赶紧指挥着小厮担着一担一担的各色礼物上前,一眼望去这队伍都看不到头。
&esp;&esp;白马公这话说得漂亮,礼也备的足够厚,说是嫁妆,好像来这么一趟全是父母之心。
&esp;&esp;可方才柳夫人
&esp;&esp;南袤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欢,“世上无不是的父母。囡囡,我既然已经对你既往不咎,你还非要将过去的事情抓着不放吗?”
&esp;&esp;宋暮刚要开口,就察觉到手中的红绸被人扯动。
&esp;&esp;南欢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
&esp;&esp;宋暮读懂她想说的话,眸光微亮,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esp;&esp;若说从前南欢对南袤尚存孺慕之心,有着一层孩子对着父母特有的不切实际的美化与幻想,不愿往坏处想,总想替他找一些理由。
&esp;&esp;那层美化与幻想,在南袤将她推出给越恒时也荡然无存了。
&esp;&esp;好像大梦一场,睁开眼来,才看得清楚这位南氏宗子,名流显贵,满心满眼便只剩下几个字‘利益,权柄’。
&esp;&esp;以往她为人子女,孝道大过天,一句无不是的父母就足以压得她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
&esp;&esp;可如今,她借着这一桩婚事,摇身一变成了王妃,沾上了皇权二字,又岂是这一句‘世上无不是的父母’能够压得住的?
&esp;&esp;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在前,父在后。
&esp;&esp;南袤想要上赶着认她这个王妃做回女儿,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esp;&esp;南欢侧过头重新看向南袤,极力挺直脊背,轻笑一声,“今时今日,妾身已是平北王妃。既往不咎?此话怎讲?难道南大人还想在这王府前鞭我三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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