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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的自由恋爱了。后来我下放,“香胰子”又请我喝了一次酒,这次做菜的,正是那一位已被他叫做老婆的杀猪女能手。

防震的日子

已是午夜,有人喊地震了,也确实感到床在轻晃,于是喊老叫小,全家狂奔到大马路上。此时大马路上已站满了惊慌失措的人们,大都站在路中间,远离路边的大梧桐树。大人们交头接耳,小孩子们兴奋得在人群中乱窜。有线广播发出告示,说刚才发生轻微地震,后来才知道是河北邢台大地震引发的。

从那以后,地震成了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隔几年,就逼近大家。*中,武斗打得最凶时,传来地震的消息,吓得造反派们无心恋战了好一阵子。我们那时还住在草房中,估计房子震倒了,压力也不会太大,于是,大家每晚都住在床底下。大人们觉得很憋闷,我们小孩子却感到有趣新奇,在床下窜来窜去捉迷藏。记得文化馆的一对画家夫妇是我们父母的朋友,他们每晚都住在我们家小南屋里的大床下面。在晚上睡觉时,还要在桌上倒立一个酒瓶子,以监测是否地震。有时意外倒掉,都会引起大家一阵恐慌。

1970年代初,关于地震的消息,经常传来,说我们地处一个大地震带上,虽然一直未见大的地震,但周边地区,却常有地震的消息传来,让人们感觉死亡的真正威胁并不遥远。那时县城里的草房大都翻盖成了瓦房,钻在床底下天天躲地震,一则不是长法,二则瓦房压力大,大家开始纷纷在附近的空地上盖起防震棚。

其实地震是难以预测的,但不知为何,那时却总有疑似准确的地震预测消息传来,甚至由街道出面,组织大家防震。我们住的高台子上,住房密集,大家就到南面铁路小学的菜地和花园里搭防震棚。学校的领导虽然不太乐意,但我们人多势众,他也无可奈何。

城镇居民,平时升炉子找个柴禾棒都难,现在要搭起一个五六个人住的防震棚谈何容易。我那时正上初中,为搭防震棚,放学了,就到城郊的农田里或者铁路货场里去搭棍棒柴草和油毛毡。家中院子里栽着两棵大柳树,就砍下粗枝子来,还有平时扔在墙角床底的木头棒头,总之,集腋成裘,物尽其用,终于搭建成了一个类似看瓜草屋子的防震棚,大至有十平米左右,想不出一大家子,是如何在里面挤上大半年的。

搭防震棚的有几十家,一时间远邻成了近邻,晚上没事了,大家就在月光下,砍大山,其乐融融,待到防震棚拆除时,都还恋恋不舍,甚至对住惯了的防震棚也有许多留恋呢!在住铁小防震棚时,有两件事记忆特深。一是听收音机里播文化馆周唯一老师小说改编的广播剧《入党》;一是邻居张大叔把裙子叫一条腿的裤子。前者让我惊奇本地竟然也有文学家,后者让我惊叹普通人的想像力和语言的表达力是如此的丰富。

1976年,唐山发生大地震,我们这儿又闹起地震恐慌症了。那时我下放在农村,农村人不在乎什么震不震的,都住在草房子里,我们知青要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也只好住在瓦房里,但县城的家里却全搬进防震棚了。这次防震棚搭在了文化馆里,屋顶用塑料布和草席子,周围的墙,是我从队里拉来的麻杆子。我每次回城,都住在防震棚里。这次的邻居,大都是本地文艺界的名人,如西邻是县剧团的一号小生,我早起回队,常能看到他练功,听他吊嗓子,佩服极了。北邻是最有名的评书艺人,听他神侃,令人陶醉,而他捧着《聊斋》晒太阳的惬意,一直是我记忆中最美丽的画之一。特别要提的是,他的儿子,常去我们防震棚对面图书馆书库里偷书给我看。还有一件事,也很难忘。那防震棚千孔百疮,寒夜里实在难熬,我到公社参加高考预考的前一夜,住在防震棚里,冻成了重感冒,高烧头疼,差点误了考试。

过了十多年,又闹地震了。这时的县城,人口密集,多是楼房,很难找到空地搭建防震棚了。于是防震出新招,用粗钢管焊防震床,搬进楼房里,估计地震毁了大楼,人还是可以在钢焊的如笼子般的大床里生存下来。一张床一两千元,到处都在卖。家家睡钢床,也是人类睡眠史上的一个壮举吧?

又许多年过去了,关于地震,只在几年前,外地发生地震时,真真切切有过一次震感。当时正在四楼的办公室里,飞跑下楼,心中惴惴不安。此后呆在大楼里,有时会想,万一地震了会如何,这时便感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渺茫,也就更加珍惜当下的生活。而那张钢铁制造的防震床,因为翻盖房屋,早已拆了,建筑工人用它焊了一个滑轮架,我们用它焊了一架梯子。

终于真切感受到大地震的恐怖和悲惨,是这几天四川发生大地震。现代媒体的发达,全天候的多层面的报道,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灾民身陷绝境的悲惨,地震毁灭性的破坏程度,救人场面的感人至深,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构成了一部悲壮的人类迎接大自然挑战的史诗。

2008年5月14日

划地图

刚上初中那年,去要好的同学家玩,被他*前上高中的哥哥的藏书箱吸引住了,除了借走几本小说外,还拿了地理作业本——上面竟然有县城运河镇地形图!这让我惊奇得不得了,想不到自己生活的小城镇也能划成地图。不过那图划得过于简单,连我住的居民区都没有标出来,大街上的商店旅馆也没标,我决定自己依照他的样子,划一幅大的。

买了一张大白纸,先把那张地图上已有的东西都划上去,再把我所住的居民点用红五角星标上,然后再一点点标上每条大街上的各个建筑物的名称。这时才发现,划地图,特别是详图,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光是文化馆东侧的菜市场里面的小店铺,全标出来,就够复杂的了。做了不到五分之一,我就再也做不下去了。不过,还是挺得意地把它贴在墙上,让邻居小伙伴们来参观。但好景不长,那时正处在*中期,有人说我是划联络图,像智取威虎山土匪绘的那样,小心被阶级敌人利用。于是当街道主任的母亲,趁我不在,撕了下来,烧了引炉子。我因此难受了许多天,还暗暗流了几滴泪。

运河镇的大地图虽然几乎算是胎死腹中,可我划地图的兴趣,依然不减。这次小心了,又买了一张大白纸,偷偷地划。不过,划的不是运河镇的全图了,因为已经意识到那个工程过大,非我能力所为,我要为我住的居民区划一张详详细细的全图,标清楚每个小巷子,标清楚每个住户,甚至标清楚每个住户里和我要好的小伙伴的名字,目的吗,就像智取威虎山里那张土匪用的联络图,找他们玩时方便。

不划不知道,一划吓一跳。划了几天,才发现,比运河镇详图还要麻烦。因为我们这个地处文化馆西边,俗称高台子的居民区,房屋建设过于混乱和复杂,以至于外人进去了,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常常会走进人家的家院子里,因此又有了“九曲巷”的绰号。但我还是知难而进,先从我自己的家划起:堂屋三间,南屋一间,院墙弯弯曲曲,院门向西开着,东面的院墙外就是别人家,家院子里还要标上两棵大柳树和一棵枣树,院子的最东面是才挖的防苏修原子弹袭击的防空洞,还在我住的小南屋上标上我的名字……最为复杂之处,就是我要按一定的比例划它们!待一一划出来时,才发现光我家一处,就占了很大的地方。想想还是先划大框吧,于是以我家为中心,一圈圈地把道路标出来,我的天,哪里是九曲巷啊,一百曲也不止呢!简直比《地道战》里挖的地道还要复杂!虽然有了畏难的情绪,还是硬着头皮,一个巷一个巷,一家接一家地划着。

“九曲巷地形图”划了三分之二时宣告失败,因为那张大白纸已让我划的所剩无几,而我本人,也耗得筋疲力尽。想想也没意思,对于我们来说,闭着眼都能在九曲巷里摸来摸去摸不错地方,要那地图干什么,有那精力,不如东到文化馆里打篮球,西到国营大鱼场钓鱼摸虾,南到铁路小学踢足球,北到杨树行摸知了猴去。

注:这篇小文,原题《邳州老地图》,想以本文写的小故事为由头,写一写现在的邳州城各个区位三四十年前的样子,谁知由头写来一发不可收,成了一篇独立的小文。

2007年9月9日星期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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