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被凉阴鸷的冷意逼出了冷汗。
牧野不敢置信,讶异的望着道明寺,目光带着压抑和探索,她哆嗦着不敢言语。
道明寺缓缓点头,这种事对于他们太过稀疏平常,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道明寺打心眼里觉得没什么不妥,只是每每想起这个吃人的世界,心里还是有甩不开的沉重。但是这事涉及到牧野,道明寺不得不打破和迹部承诺,再次招惹凉的不快。
巧妙的是,在道明寺开口之前,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绯村,你又何必吓唬杉菜呢!”藤堂静走进来,坐在病床上轻轻拍着牧野的后背,安慰吓得瑟瑟发抖的她。
“当初那件事,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我并不后悔。”藤堂静的侧脸很美,就像从漫画中唯美的公主,“我无法看着那么多的人命无动于衷。”
察觉到凉的不妥,迹部扶住凉,他抿唇不言不语,冷冷的看着他们:“藤堂静,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人质!藤堂静家的大小姐可是和绯村家的小少爷一样管用。”
迹部问出了凉埋在心底的愤恨。
藤堂静身子轻轻一震,花容失色,迹部的质问一次次在她耳边回想。她为什么不去作人质?!藤堂静陡然全身冰冷,眼神渐渐涣散再慢慢聚拢,藤堂静握住冰冻的双手,强作镇定,不愿再深思下去。
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两团清晰的火焰,凉富有意味的露出一丝冷笑般的表情:“我真想看看,剥掉你那层虚伪的人皮,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既然你已经不是藤堂静家的大小姐,你敢说出这句不后悔,那你就该有勇气承担绯村家的怒火。”
迹部听出了凉声音里隐藏着不容置疑的绝望和挣扎,看到这一幕,迹部清楚的知道凉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女子,但她隐没在不见光里的坚定和透彻却最真实的温暖,成了他心头的一道刻骨铭心的美景。
“绯村凉,你别恣意妄为,我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好律师,将你么这些罔顾法律的人绳之以法。”牧野信誓旦旦。
凉精疲力竭,动都动不了,她默默的说,“我好累。”累的是这些人没心没肺而不自知。
迹部和道明寺听到这句自言自语,身体皆一震。
道明寺看着凉,即使累得站不稳了,她依然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睛清明如水月,一种内敛的风华在灯光下无限扩散。
迹部二话不说,横抱起凉,离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道明寺望着离去的迹部和凉,他突然觉得自己一直看错了他们,或者说他一直忽视了自己的责任,所以他任性到几乎荒诞却从来没有说过累。绯村凉这句累让他想起了终年不见踪影的母亲,周旋在庞大的事务中,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觉得累。
杉菜眼里的固执和倔强灼痛了道明寺的心,“藤堂静做的没有错,但是她错就错在伤害了绯村家族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里的道明寺自然通晓其中的厉害。
“唯一?什么唯一?绯村凉不是继承人吗!”不屑一顾。
“这终究是有差别的。”
“差别?有什么差别?你们有钱人做事总是很奇怪,男孩和女孩不是一样吗?都是继承人能有差别!”
“可是……”
“……分明是绯村家小心眼,借机并购藤堂财团,为难藤堂学姐。”
道明寺思忖了半晌,终于说了一句公道话:“杉菜,如果绯村家真的要做什么,藤堂静不会安然的站在这里。”
“可藤堂学姐并没有做错,总不能放着那么多人不管。再说,绯村家也没什么事,不是吗!屁点大的事也斤斤计较!”纯真的语气好似天真的孩子。
道明寺虽然与迹部从小不对盘,但他不得不折服迹部的洞察力,他相信被迹部看中的女子绝不会如牧野说的那般小肚鸡肠。
道明寺司看了一眼笑得温柔的藤堂静,他浑身不自在。
自从知道了绯村凉和藤堂静的过往,道明寺的心里另有一番体会,他理解藤堂静的作为,但是难免不会心寒。她对旁人宽容却对亲密的人如此苛求,这般的态度不得不说失了风骨。一个绝色的女子若失了风骨,她还不如开在峭壁上的山花。
牧野拉着藤堂静嘀咕绯村家的小气,再谈到到男女平等,继而数落大家族的封建。
道明寺司看到牧野酡红的脸颊恢复了神气,他咬牙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道明寺知道自己改不了霸道的语气,听起来肯定像在找茬吵架。
道明寺司坐在床尾,把杉菜的话一一听在耳里,等到她寻求自己的支持,道明寺望着牧野亮得惊人的眼,轻笑摇头:“有些事,你不明白。”
“你才不明白。花泽学长一定会理解我的想法。”牧野自顾自的下结论。
道明寺胸口微窒,牧野杉菜倏尔一声打破了他倾诉的欲望。
第三十二章 命运错位
下雪了,凉趴在窗台上观赏纷纷扬扬的雪花。
风飘起雪,一点点冰凉飞进衣领里融化了,别有一股细微的恼人之处。
一只手关上了窗户,顺手在凉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脑子冻坏了,啊嗯,站在这里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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