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安征询的看了一眼阎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定下了章程。
&esp;&esp;屯田一事归于农政司官吏,慈幼院归内务司管理,贾诩所说的毕竟是理论的可行,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经过实践才知道是否合适。
&esp;&esp;将这件事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才是最合乎情理的。
&esp;&esp;贾诩对于许安的安排自然没有意义,他对于农政和民政的事情不太精通,提出的也只是一个概率,真让他实行,多半要花比那些专业人士更多的时间,甚至还有可能走了弯路也说不定。
&esp;&esp;不过贾诩的话并没有说完,许安话音未落,贾诩已经是转过身躯,正对着许安,郑重其事的先行开口了。
&esp;&esp;“这几日阎公和我议论了一些关于太平道之中的情况,我听闻如今黄巾军中上至将校,下至军卒都没有军饷一说,可是属实?”
&esp;&esp;许安没有隐瞒,这件事并非是什么重要的机密,太平道财政吃紧,如今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实际上已经是远远超出了正常可以容纳的规模。
&esp;&esp;“世道艰难,民不聊生,天下纷乱不休,乱世之中人命贫贱犹如草芥,能于乱世之中苟全性命,已是殊为不易,如今明公麾下军将多是因为如此才不提钱粮一事。”
&esp;&esp;“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esp;&esp;“正因为明公,正因为有太平道,在这乱世之中,并州还算是一方乐土,四州的百姓进入并州,也让并州的百姓的都明白了外面的苦难,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们越发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安宁。”
&esp;&esp;贾诩微微躬身,沉下了声音,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富有感染力,令人不自觉的便会感到信服。
&esp;&esp;“粮饷不支付,现在暂时并无大碍,但是有一事明公却要警惕。”
&esp;&esp;“明公于中平元年起兵,一统太行,北收上党,西取河东,定鼎并州,战功不凡,一路连战连捷,如今的太平道能有如此声势,首功当在于明公。”
&esp;&esp;贾诩话锋一转。
&esp;&esp;“但连番的大战,也使得明公麾下的军卒大量的阵亡,明公起家之兵,乃是太行山中的贼匪住民,还有从冀州撤离的黄巾军,这些军卒他们大多都没有家眷,没有子嗣。”
&esp;&esp;“战死者魂归黄天,名留纪念石碑之上,受万民香火供奉,入天庭为仙神,这是明公所言。”
&esp;&esp;许安点了点头,他在晋阳的中央广场之上立有纪念碑刻名供众人纪念,当然广场上的纪念碑,只是一块刻写着“太平”二字的纪念碑。
&esp;&esp;真正记载着每一个阵亡军卒名字的地方是,是设在晋阳城外的一所道观,道观名为“太平观”。
&esp;&esp;太平观内立着的不是仙神的雕塑,而是一块又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记着所有有记录的,战死的黄巾军军卒的名字,没有记载名字的,直接刻写了当初部曲的编号。
&esp;&esp;那些死去的黄巾军军卒,没有被遗忘,他们的名字铭刻于石碑之上,他们的名字也被保留于晋阳城的府衙之中。
&esp;&esp;那是一名又一名的符祝,拿着笔墨挨个询问,挨个记载,记录下来的名字。
&esp;&esp;但还是有很多阵亡的人没有留下名字,没有被记录下来。
&esp;&esp;不过在识字班逐渐开设以后,现在的黄巾军军卒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他们每一个人怀中都放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上面写的是他们的名字,他们隶属的部曲。
&esp;&esp;战死者魂归于黄天,名留于石碑。
&esp;&esp;太平观内的香火从未有一日断绝,祭拜的人有平民,有符祝,但更多是黄巾军的军卒。
&esp;&esp;“军卒效死,将校用命,这是黄巾军的优势,正因为此,所向之处,皆披靡也。”
&esp;&esp;“现今明公麾下部曲越发壮大,越来越多人加入明公的麾下,跟随着明公脚步,跟随在太平道的旌旗之下,这些人有妻子,有儿女,却并非是孑然一身。”
&esp;&esp;“阴阳隔离,家庭破碎并非危言,男子战死,却没有任何的抚恤,其妻子,儿女必定悲痛不矣,甚至生出怨恨。”
&esp;&esp;“明公虽然有令,军人家眷皆有优待,可以免去部分税田,衣食不至于困顿,但是长久以后,恐会生出变故。”
&esp;&esp;许安眉头微蹙,如今他麾下的军队没有发放军饷,只是参军之后可以减免一定的税收,以补贴家庭暂时失去男丁之后的一些损失,使其可以维持生计。
&esp;&esp;但是诚如贾诩所说,现在的黄巾军对于战死者的家庭根本没有抚恤,难免会使其生出怨恨。
&esp;&esp;“武帝太初元年,初置建章营骑,后更名羽林骑,属光禄勋。又取从军死事之子孙,养羽林官,教以五兵,号羽林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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