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尴尬地笑,心想差点就露了馅。正巧锦生进来,妈妈站起身,说:“小周你要照顾好我家妮妮。”阿黛愣愣的,看锦生夹着记录册一脸讨好又颇为尴尬的表情,阿黛的神色渐渐冷下来。
阿黛终于知道,自己其实一直被蒙在鼓里。与她相亲的人其实就是锦生,根本不是她看见的那个胖男人,胖男人是锦生的堂哥。那天锦生因为临时有病人需要立即做手术,脱不开身,才托堂哥代他向阿黛致歉。但堂哥从傍晚等到天黑,没有等到阿黛,只当是对方不愿结这门亲。锦生其实也极不乐意相亲,他跟阿黛一样,于是都瞒着各自的母亲,只说走下去试试看。
而彼时锦生只知道他有个病人叫林美黛,他对她有着莫名的关心。他也只知道与他相亲的女子大家都叫她阿黛,他原本没能将这两个名字联想起来。直到他阴差阳错地请林美黛冒充阿黛,回到家看见妈妈七弯八拐地终于问到了阿黛妈妈的电话,手指按一个键,锦生的心便扑通跳一下,料想必定要穿帮了,谁知,竟是歪打正着。
阿黛也终于明白,相亲那天她买回大堆的垃圾食品,妈妈没吭声,原来是早就知道锦生的职业,才没有多加过问的。阿黛很后悔,后悔她连妈妈口里的小周具体的名姓都懒得弄清楚。闹出这么一场笑话来。
出院那天,阿黛坚持不让锦生送她,她的话说得有些决绝:“阑尾没了,我们之间也到此为止。请记住你只是我的医生。”
锦生很委屈,阿黛钻进出租车的一刻,他站在十二楼的窗户边上喊:“你不觉得,封闭自己,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吗?”
记得一个切掉阑尾的人
年初,阿黛找了新工作,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和很多人挤地铁上班。遇到节假日,便约上三五个女同事背着硕大的旅行包和城里的驴族一起徒步野营。
阿黛的阑尾没了,腹部的伤口也已经结痂,棉花跳舞的感觉离她远去,疼痛不复存在。她偶尔仍会梦见豁达,但梦境就和她的心一样。缓缓趋于平静,醒来时窗外有暖融融的阳光,而她的眼角已没有泪痕。也许忘记一个人真的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但一段感情却像人的阑尾一样,坏了就要切除,否则误己伤身。那过程即使万般疼痛,也总会渐渐痊愈。
如今阿黛一看见腹部的疤痕,却总要想起周锦生,心中多少是感激的。她一直记得他最后的那句话,封闭自己,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这句话不痛不痒,却让阿黛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想起来,锦生的某些言行或许曾令自己不悦,但终归是好意,只可惜是遇上了自己最暴躁的时候,才成了鸡蛋碰石头。
锦生也没有再主动联络阿黛,但阿黛会记得他,一个切掉她阑尾的男人,他的手指白皙而纤长。
王小柔的爱情晚餐桌(1)
文佚名
1
罗拓又在诱惑我了,用炯炯的眼神望了我,将新鲜剔透的生鱼片,蘸了辣根,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若以往,我会娇笑一声讨厌,抱本杂志跑到阳台,逃开诱惑。
这一次,我没有逃,而是像对某现象不甚明了的孩子,用求知欲极强的表情,认真问他:它有那么好吃么?
这句问,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灼灼望我的目光,涣涣地湮灭了下去,表情寥落地笑了笑,嚼生鱼片的样子如嚼消过毒的木片。
很多时候,我不能明白,罗拓怎会这样地热爱厨艺?这与他某国际知名公司的区域经理形象太不相符了。每每想到此,我总是掩嘴窃笑,也正是因他沉溺厨房,惹得家婆对我微词颇多,大意是:如她儿罗拓这般身价,我怎可以向厨房的方向差遣他?
解释多次,家婆听时,用眼稍看我,虽是无言,其中意思我是懂的,大约是:若不是你这太太做得失败,哪有男人会主动钻厨房?
我便不再解释,反正自古以来,家婆与媳妇便是天生的敌人,我亦不期望轮到自己了,便有奇迹发生。
说白了,罗拓对厨艺的热爱,导致了我与家婆的关系相恶并日益升级,虽不曾动口动手,但彼此眼里的那份冷漠与不屑,其杀伤力更是锐利,最后,家婆负气督促罗拓在小区一侧,另买一公寓搬去独居。搬家那天,声言忿忿道:眼不见心不烦。又无比爱恋地拂了拂罗拓额上的一缕发:想享两天清福了,就到姆妈这边住几天。说毕,用眼里的刀子,在我脸上狠狠挖了几下。我倚门,抱臂笑,我知家婆并非是那种街巷中传说的恶家婆,她只是很爱儿子,爱得有些过分有点自私而已。
家婆搬去新居那夜,我拧着罗拓的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姆妈下厨是你的爱好,非我劳役你?平白害我背上一恶媳妇名声。
罗拓吻我下巴:我说过多次,她不肯信一个大男人会热爱油腻腻的厨房。
我信罗拓所言,他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更不是那种由着别人误解却能保持了愚昧沉默的人。
2
家婆搬走后,家里一下子少了些拘谨的压抑,过分的轻松快乐是容易使人忘形的。
譬如我,就每天中午去台里播播午间新闻,整个下午,基本就没事了,回家,歪在沙发上看影碟,再或是电话罗拓,问他几时回来,然后吃着零食一心一意地等他。
罗拓恋家,不喜敷衍,宁肯回家和我喝一碗粥也不愿出门应酬,他喜欢一根一根地吻我葱茏的手指,亦是极力纵容我疏离厨房。
每晚,我幸福地坐在餐桌旁,等罗拓像献宝似地献上他活色生香的厨艺,日子幸福而安宁,直到春天结束,当我费力拉上夏装拉链时,望着走型的夏装,我傻了,望着镜子里那个珠圆肌润的女子,我恨不能,恨不能将这张贪吃的嘴给彻底缝死。
体重计很诚实地告诉我,体重增加了8斤,是夜,我将这一消息悲愤地告知罗拓,他竟用很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并摸了摸我的腰:是么,你的腰还像过去一样细哦。
我愤怒地扒拉开他的手:少来了,无论你怎样说,以后,休想让我吃你烧的饭菜。
说完,我卷起被子连头带脚蒙上,罗拓艰难拱进来,将热热的气息呵到我背上:亲爱,你不过是从赵飞燕向杨玉环过度了一下而已,要知道杨玉环也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
我认为,对于女子来说,保持身材和追求前途等同重要,我必须找回那个纤腰细肢的王小柔,对于罗拓声言我不过是从赵飞燕变成杨玉环而已、他照样爱我的等等鬼话,是绝对信不得的。那样盲目而勇敢的自信,造就了多少向隅而泣的女人?我不想做下一个。
据传,在诸多的减肥捷径中,不吃晚饭是最有效果的,于是,不吃晚饭便成了我首当其冲的减肥选择。
最初,罗拓不肯信会有人拒绝得了美食的诱惑,愈是在厨房奋发向上,我不得不承认,当色香俱全的饭菜袅袅地诱惑着,我的肠胃便开始了没命的咕噜,它们叫嚣着向我抗议,我只好躲到阳台看书,或是去楼下散步。
反正,我是不会让罗拓得逞的,因为我不想让窈窕美女王小柔变成人人侧目的肥婆。
3
我终于可以很是从容地看罗拓吃下每一口饭菜,因为,我买了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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