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是千帆越过的一派从容。
简意仰头看向这双眼睛,这是她钟爱之人的眼睛,她看一眼就要沉溺,从此不管不顾就要跟随。
走到三楼的时候,靳砚琛忽然开口,“我这几年开辟新产业,家里的大权也在握,能说上话也能做得了主。你等我,等我堂堂正正娶你进门。”
简意心跳完全停摆。
此刻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四楼,一口气爬到这里已经有点气喘吁吁,她撑着栏杆想要喘口气,仰头对上男人温柔溺毙的目光,又感觉甜蜜的难以喘息。
她没有给一个答复,而是咽下喉咙里涌上的干涩,撑着一口气继续向上走。
这次她走到了靳砚琛的前面,纤瘦坚韧的背影留给他,她在前面缓缓地走,落下的声音坚定又从容。
“靳砚琛,我前两年回家和我爸妈闹了一场,签了一份断绝关系声明书。这东西法律上虽然不承认,但态度摆明在这儿。”
“我的意思是,我如今孤零零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左右我才二十五岁,为你往前冲一把也没什么,流言蜚语,阴谋轨迹,我都认了。”
山水又一程,她这一生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靳砚琛心神猛地一震,为她这话的份量。他胸膛里溢出沉沉的一声笑,这是再多的财富都无法平添的愉悦。
六楼的高台,出去就剩咫尺一步距离。
靳砚琛大步跨上去,转身朝她伸出手,他低眸敛目,神情看不出什么端倪,然姿态早已放下,身体朝她不由自主倾去。
“小意,后面的路我们一起走。”
简意仰头看他一眼,从前林卿阮在她面前耳提面命,说诸如靳砚琛这一类人被权势熏陶的太盛,如他们这般的人,要么出为爱情不管不顾的情圣,要么就是薄情寡义的负心之徒,总之爱情于他们而言百避而无一利。
她曾经以为靳砚琛会是其中佼佼者,但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天会走下来牵住她。
“其实那次准备走不完全是你的原因。”
简意垂下睫毛,她掏出房卡在感应器面前唰了一下,“滴”的一声,她心里有一道阀门打开,今晚她将要把全部的秘密坦诚。
靳砚琛跟着她一道进去,他下意识走到她前面,摁下总灯开关,走进去目光扫了一圈,拉开窗帘给她一个敞亮的空间。
窗帘拉开的一霎,城市的烟火涌进来,在这个陌生的有些冰冷的城市,不知为何月光也显得有些温情。
简意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她默默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一瞬间的沉香扑面,她指尖用力压下腕骨的沉香珠,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不爱他。
靳砚琛倚靠在餐桌旁安静听她说话。简意将那一次的绑架案娓娓道来,她的声音无波无澜,好像在讲一桩与她毫不相关的新闻。
“那天晚上我不小心走进一个陌生的巷子,后来我感觉有人尾随我想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我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我听见了宋鸣的声音,也是那一刻我能确定我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等你来找我。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但是那天晚上我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说到这里,简意声音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她肩膀在抖,连说话都开始打颤。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靳砚琛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有节奏地拍打她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宽慰她。
“没关系小意,你可以慢慢说。如果你今天不想说也没关系---”他耸了下肩,“反正我一直在,只要你想和我说,我一直都会听。”
视线一片模糊之际,简意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靳砚琛握住她的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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