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纭垂眸,有泪意浮上眼底,是阿词结下的善缘吧。在那样狼狈的时刻,她曾心灰意冷地想:就这样结束一生也未尝不可。这一路,她走得太过艰辛,太过疲惫。但至少,上天让她与阿词重逢,知道她过得很好,此生足矣。
&esp;&esp;及笄之年,惨遭家变,本是不幸至极,但她又何其有幸,有心有灵犀的挚友,有生死不渝的恋人,还有如拈红这般的好姐妹。
&esp;&esp;阿词从未放弃过她,那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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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珩进了镇抚司,便见顾子琛歪在他的座位上,长腿搭在大理石桌案上,甚是自在。
&esp;&esp;萧珩屈指敲了敲桌案。
&esp;&esp;顾子琛冲他挤了挤眼,又上下打量了番,拖长声调道:“神朗气清,红光满面,临简气色甚好啊。”
&esp;&esp;“你来得正好。”萧珩凉凉瞥了顾子琛一眼,不急不徐道:“前些日子镇抚司追缴了一批兵械,然兵部账上,这批兵械未出库房。此事非同小可,需得细细查探。
&esp;&esp;“我昨日才与老尚书提了一嘴,不想今日就把你派来了。”
&esp;&esp;顾子琛怪叫一声:“临简,你公报私仇!”
&esp;&esp;“不为此事,你一大早来做什么?”萧珩讶异瞥了他一眼,颔首道:“看来兵部的确很闲。”不待顾子琛反驳,一锤定音:“你既来了,此事就由你负责罢。回头我与老尚书说一声便可。”
&esp;&esp;兵者,国家重器,私盗兵械,是大罪,且兵械库戒备森严,这些兵械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运了出去?
&esp;&esp;联想到近日朝堂上关于太子人选的争论甚嚣尘上,后宫中林贵妃枕旁风不断。江老尚书是千年老狐狸,早影影绰绰看出了其中的曲折,必是求之不得有人能将这个烫山芋接手。
&esp;&esp;而顾子琛的身份,恰巧是那么合适。
&esp;&esp;顾子琛有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但他今日来,另有他事,是以也不和萧珩纠结:“这个再说。临简,我来是问你,你昨日为何不去?”
&esp;&esp;“便是不去,也不遣人送个只言片语。”他道,“璃月姐虽然不说,但她朝门口望了好几次,看得出,她是盼着你来的。”
&esp;&esp;“席散的时候,她挺伤心的。”
&esp;&esp;萧珩默了默:“昨晚我回去后便有些累了,不觉睡了过去。”
&esp;&esp;骗鬼呢?还是觉得他很傻很天真?
&esp;&esp;顾子琛抚额,萧珩进来时那神清气爽,一脸餍足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呢?有些事,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而已。
&esp;&esp;其实这事与他无关,但北境半年,战场上经生死共患难,这份同袍之情他很珍惜,何况,他摸了摸袖里的东西,受人之托,总归是要送来的。
&esp;&esp;“临简,”顾子琛拍了拍萧珩的肩,“昨日真璃月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看到了你,单纯想与你比试一番,原先在北境,咱们不也常这样吗?”
&esp;&esp;“她没见过嫂夫人,实不知嫂夫人不会骑术,确实有些冒昧。你回去与嫂夫人好好解释番,莫要为此起了隔阂就不好了。”
&esp;&esp;“不关阿词的事。”萧珩眸色一寒,眼神淡淡扫过顾子琛。
&esp;&esp;顾子琛被萧珩的目光,宛如灌了一抷冰水,透心的凉,提到孟清词,他怎么觉得萧珩的眼神里莫名带着警告的意味呢?他拍了拍额头,忙解释道:“那个,临简,我不是对嫂夫人不满。唉,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就别掺和了。”
&esp;&esp;晋康说得对,也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esp;&esp;“就是怎么说呢?临简,咱们这是拿命换来的交情,不能因为各自成家就生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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