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珩担心妻子今日受惊过甚,和清词一块上了马车,握住她的手腕把脉半晌,听脉弦平稳,才放下心来,温言问:“可好些了?”
&esp;&esp;孟清词点点头,轻声道:“就是累了。”
&esp;&esp;萧珩伸手将她凌乱鬓发挽至耳后:“回去早些睡,明早就能恢复。”
&esp;&esp;知微和知宜坐在马车角落里,耳观鼻,鼻观心,今日之事,他们的身份,不够资格上前,可光是在后面看着,都能觉出夫人今日举动也与以往大相径庭,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满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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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安澜院里。
&esp;&esp;萧珩先命人熬了安神汤,看着清词用下,才进了浴房。
&esp;&esp;热水与干净的衣物已备好,萧珩亦是有几分洁癖的人,既然已经回府,他打算洗去一身灰尘,再去赴宴。
&esp;&esp;清词虽是喝了安神汤,仍是毫无睡意,她沉思片刻,让两个丫鬟下去休息,自己坐在榻上发了一回呆,才下定决心般,轻点足尖走了过去。
&esp;&esp;在浴房的门口,她踌躇了半晌,抿着唇,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随着衣衫坠落,她悄无生息推开了浴房的门。
&esp;&esp;萧珩刚从浴桶里迈出来,正在屏风后擦拭身上的水滴,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敏锐,自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但在安澜院里,能在他沐浴时随时进出的,也就只有妻子了。
&esp;&esp;他随口问了句:“怎么还没歇着?我这就出去了。”
&esp;&esp;话音未落,妻子的手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光滑细腻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柔软的唇轻轻碾磨亲着:“萧珩,别走。”
&esp;&esp;已经擦过的背又湿了,肌肤沾了水,本带着凉意,又因她的亲吻而滚烫。
&esp;&esp;换做平日,妻子如此主动,作为男人萧珩自是求之不得。但此时并不合适,一众朋友还在罨画楼等他呢。
&esp;&esp;萧珩深吸了口气,按住清词虽然生涩要四处点火的手,无奈道:“阿词,我今日早些回来好不好?”
&esp;&esp;妻子的回答是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后背,声音又低又柔:“先陪我。”一面说着,纤细的手指画着圈徐徐往下。
&esp;&esp;萧珩能觉出清词情绪有些反常,想了想只能将之解释为纵马受惊所致。他心里一软,想着先好生安抚解释一番,但忽然被她的手碰到了某处,脑中“轰”的一声,再也不能做柳下惠,转身抱起了妻子。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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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暮色渐渐笼罩了安静的院落。食盒里的饭已热了两遍,知宜看向门窗紧闭的正屋,犹豫了半天没有去敲门。
&esp;&esp;知微从外面进来,见知宜倚着廊柱发呆,压低了声音问:“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用晚饭?”
&esp;&esp;知宜瞥了她一眼,这不明知故问吗?
&esp;&esp;知微讶然,话说世子不是要外出赴宴吗?她抬眼看了看如泼墨般一分一分被染黑的天空,也倚着廊柱坐下了,悠悠道了一句:“赵剑刚才还让我帮忙问个准话,什么时候出发呢。”
&esp;&esp;知宜发了会呆,起身道:“你在这守着,我去备热水。”
&esp;&esp;知微犹豫了一瞬,说“还是我去烧水吧,我想着,顺便和赵剑说声,让他别等了。”
&esp;&esp;知宜一愣,道:“也好。”
&esp;&esp;两人心里都有种预感,世子今日,许不会外出了。
&esp;&esp;屋中帷幕低垂,书案上,青澹汝窑美人瓶中,含苞待放的栀子花香气幽幽,混着空气中弥漫的另一种味道,氤氲成一室荼蘼。
&esp;&esp;透过暖黄的烛光,朦胧的纱帐里,有絮絮私语,浅浅低吟。
&esp;&esp;夜深了,秋夜的月亮圆如玉镜,挂在深蓝的天幕上。
&esp;&esp;清词枕在萧珩的手臂上,神色倦倦,白玉般的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一缕发丝凌乱地粘在脸颊上,星眸似睁似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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