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缕缕青色烟圈从他美丽性感嘴唇呼出,夹烟的手指偶尔点弹烟灰,银色卷发夹杂着烟灰,随着带雨的冷风在空中飘荡。
&esp;&esp;他优雅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抽到第十根时,城门口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esp;&esp;接着便是血腥的厮杀。大群盔甲卫兵举着大刀、利剑与守城卫兵拼杀起来。守城卫兵拼死抵挡,射箭、投石、扔剑,全都无法阻止如狼似虎的凶猛攻击。最后一个灵巧的盔甲敌兵极快地顺着软绳梯攀爬到了城头,滚落在地后,又像老鼠一样灵活地冲进了城内,连杀十几个阻拦他的王城护卫,混进仍然哭天喊地、哀嚎不止的人群,成功地奔到了城门口,用尽全力拔掉了沉重门栓,城门开了,大批盔甲敌兵如放闸的洪水冲了进来,人们尖叫着、疯狂着逃蹿,整个世界仿佛世界末日……
&esp;&esp;银色卷发白袍美男身子极虚,可还是拒绝护卫搀扶,微微摇晃地站立着,极其冷静地指挥着王城卫兵作战,从布置战局到分派兵队,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敌强我弱,实力分明,没过多久,还是传来节节败退的消息。
&esp;&esp;“报,第一道城门已经突破!”
&esp;&esp;“报,第二道城门已被敌军攻破!!”
&esp;&esp;“报,第三道城门已被攻破!!!”
&esp;&esp;众卫将脸色惨白,个别将领的双腿还在发抖。
&esp;&esp;更糟的消息传来了,“报,最后一道城门已被突破,敌军已冲着王宫而来了!”
&esp;&esp;即使一切结果皆在银发男子的意料之中,可闪动火光的烟头还是从他骨节分明手指中轻扬掉落……
&esp;&esp;土坯王宫大乱,侍女、随从、杂役、护卫像疯了一般往外逃,宫内被洗劫一空,所有值钱的物品被有心人席卷而逃,连刻在墙上精美的雕板画也被人挖下来带走。
&esp;&esp;乱糟糟的疯狂逃蹿人群里,却有两人慢慢地走着。她们冷静沉着,脚步优雅,尤为醒目。
&esp;&esp;“莱纱阿姨,父王会亲自来接我吗?”长发凌乱、脸上脏污的安琪拉问同样狼狈的莱纱。
&esp;&esp;王城被破,王宫大乱,牢头们大发善心,逃离前将所有地牢的门都打开,所有作奸犯科的和犯事的人全逃了出来,包括她们。
&esp;&esp;“王是不会来的,”莱纱叹道,“他是决不愿意与您母亲正面交锋的。”
&esp;&esp;“他都已经派兵攻她的城了,还怕什么正面交锋?!”安琪拉不满地问。
&esp;&esp;“王的目的是斩断你母亲的羽翼,与她复合,而不是与她成为敌人。在他心里,只要不在‘决战’时刻与她正面对上,避开最交恶时刻,两人关系便不至到冰点。”
&esp;&esp;“他这是在妄想,”安琪拉嗤笑道,“父王明明是王,为什么却这么天真?”
&esp;&esp;“那是男人总以为女人总会为他的权势与力量臣服于他。”莱纱意味深长地说,“男人靠拳头和权谋赢得了天下,自然也觉得能靠此征服女人。”
&esp;&esp;安琪拉愣了一下,“可是女人也有愤懑和情绪的啊。”
&esp;&esp;“男人往往自大,”莱纱禁不住大笑起来,“再有权势的男人也会自大。女人有情绪又如何,时间一长不也忘了,就像男人也会沉溺于女仇人的温柔乡一样。但男人往往比女人心狠,用过之后就会杀掉,生怕女仇人害他。女人往往更情绪化,容易被感情打动,即便男仇人曾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会因某一刻感动而原谅他。”
&esp;&esp;安琪拉哼了一声,“我愿做男人,不愿做女人。”
&esp;&esp;“可您是女人啊。”莱纱笑道。
&esp;&esp;“我可以做外在是女人,内在是男人的那种人。”安琪拉说道,“既不会像父王这样将心爱之人逼得走投无路,也不会像母亲这样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
&esp;&esp;“您要真能做到,那不管遇上什么样境遇,您都是无敌的。”莱纱笑叹,“阿拨斯有句谚语,雌雄同体的人是人中翘楚。”
&esp;&esp;轰的一声爆炸声响,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esp;&esp;接着又是连环爆炸,轰!轰隆!又听得一声重重的倒地声响,人们的尖锐惊呼声传来,“天,王宫的大门倒了!”
&esp;&esp;“完了,完了!我们全都完了!”
&esp;&esp;“我们快逃啊,逃!!”
&esp;&esp;爆炸声再次响起,听着人们的惊呼声,似乎是王宫高墙也被炸了,莱纱带着安琪拉冲入逃亡人流,逃向与爆炸声响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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