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穿的是夏常服,但是,颜色是淡紫色,只有皇家和贵族才可以穿的颜色。而且,如果一个人有分辨力的话,能看出他的衣领、袖口的不同,那是任何一个贵族都不敢绣在衣服上的龙鳞绣样。虽然因为不是皇帝绣得不是全龙,而且,不仔细看的话还注意不到。
姜澈被刘大夫这样说着,也不觉得尴尬,他在刘大夫迈上台阶之后走在他旁边道:“我知道我身体不好,这不是还有赖先生的妙手回春吗?不过,就算体质不好,爬个山还是没有问题的。又不是女子,怎么能坐轿子上山?”
相黎跟在两人后边,也不管前边两个人的争论。因为,他看得出,刘大夫虽然嘴巴毒,可是,刻意放缓了拾级而上的频率,为的就是让身体虚弱的姜澈不再一开始便把力量耗尽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走到半途时,姜澈还是累得走不动了。他还要咬牙坚持往上走,刘大夫却做主拦住了一个要下山的空轿子,让他坐了上去。
看着姜澈坐在轿子上一脸不甘愿的样子,相黎说道:“阿澈,别太在意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被当做闺中女人一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不想这样,就好好的按先生的方子吃药膳,回头,我再帮你制定个复健计划,只要你坚持的话,一年之后,还是有希望可以自己爬上山的。”
说完,也不管姜澈的反应,就示意轿夫起轿。姜澈在轿子突然腾空而起的眩晕感中抓住竹轿的边缘想到:“原来我触了相黎的逆鳞了,难为她忍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
三人到得聚福寺,刘大夫和相黎一左一右抚着脚步不稳的姜澈,并没有往众人聚集的前殿聚集,而是,绕着路,去了聚福寺的后院。
三人虽然不想招摇,可是,一个满是胡子一身白衣的中年男人在左,一个一身淡紫衣服,虽然难掩疲倦病态却仍是难掩俊俏比白衣男人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在中,一个身高勉强到了紫衣男子胸部的一身天蓝衣服的半大孩子在右,白衣男子肩上背着药箱,天蓝衣服的半大孩子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放满了草药。这样的一个组合,只要是跟他们迎面走过的人,总会忍不住回头看看他们,而远处瞥见他们的人,看了一眼,不是如看到别人一样把视线飘开,而是会在他们三人身上定一段时间再转开,转开之时,那心里藏不住事的,还会拿手戳戳身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同伴,示意对方看看他们。
所以,尽管三人走的是人少的路,可是,距离善缘大师开坛讲经还有一段时间,总是有已经习惯了听善缘大师讲经的人没有那第一次来听的人那般努力往前殿挤,而是散落在寺庙各处的树荫处与同伴闲聊,或者,搭讪一些以前不认识的人。
而三人因为姜澈身体的原因,走得比平时慢些,这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组合,一路走过,就接受了一路的注目礼和指指点点。
可是,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路人的状况,只因,姜澈那个长期中毒的身体,即使是在辰时,可是,毕竟是六月天,爬了一半的山路又累到了,竟是在下了轿子时中暑了。
热闹的讲经日(3)
三人走到后院,一不小心,又进了方丈的禅院,刘大夫在树下陪着中暑的姜澈,相黎找了一个小沙弥问路去了寺庙的厨房。
因为今天是善缘大师开坛讲经,到下午散了之后,会有一些贵族留下来借宿用斋,所以,即使是一大早,寺庙的厨房也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相黎问了好几个人才问道管事的僧人,一个胖胖胖的中年和尚。
相黎走到那个拿着一块已经水湿的布巾擦汗的和尚身边说道:“大师,小人是山下回春医馆的向月,听闻善缘大师今日开坛讲经,特奉家师‘圣医’刘芳大夫之命,拿了一些祛暑的药草过来,想借贵寺的一口灶台一用,将这些药熬成药水,为那些冒着骄阳前来的信徒解暑,不知大师可否行个方便?”
掌管厨房的善存和尚,是聚福寺比善缘方丈辈分还高的人,佛法的修为也是极有灵性,但是,因为总是看不破一个“吃”字,无奈,在聚福寺住持更替时,输给了比他入门晚三年的善缘大师。
因此,他对善缘大师开坛讲经,心里总是有些微词的。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微词不能对着一个俗家人表现出来,尤其是,这人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在京城信徒中间声明很好的圣医的徒弟。
“你把药草放那里吧,待会儿贫僧会吩咐他们煮了给那些前来听方丈讲经的信徒送去。”
一般人说这种话的时候,十有八九是敷衍。相黎自然也看出来了。
所以,她继续开口道:“小人看着这些大师都很忙碌的样子,熬药这件事,交给小人就好了。还劳烦大师让这些厨房的大师给小人腾出一个灶台来才好。”
善存又擦了擦快流到眼睛里的汗液,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像蒸笼一样的厨房,他对着一个洗菜的小沙弥喊道:“慧远,给这位施主准备一口锅,顺便帮着这位施主把他带来的药草熬好了,过会儿方丈中间停下来的时候,带几个人分发给那些信徒。”
洗菜的小沙弥应了声“是,师伯”,便放下手中的菜,擦干手走到了相黎身边。
第一次的药熬好之后,相黎确定那个小沙弥不会敷衍他,便端了一碗找了个食盒拎着出了那个蒸笼似的厨房。
出了厨房,走在太阳升起的路上,全身汗湿的相黎竟莫名打了个寒颤。心里叹着,“果然是热极了”。
相黎到了刘大夫和姜澈歇着的禅院时,在树下并没有看到人。她才要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要出去重新找,转身之际,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看了眼,是她以为这时应该在前殿的籍维。
相黎转身走过去,善缘大师那间禅房里,籍维、籍涅、欧阳岚、刘大夫、姜澈、姜漓、善缘大师,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坐在姜漓旁边。
眼前的几个人虽然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同一个城市,但是,这几个人同时齐聚一堂的几率,真的比她穿越的几率还低一些。
相黎闭眼在心中念了句:“神啊,既然这样不靠谱的事情都发生了,您就再不靠谱一点点,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穿回去吧。”
可是,神显然对相黎这种平时不敬神,临时抱佛脚的人丝毫不待见。她睁开眼睛时,满屋子的人依然存在,各人的坐姿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相黎无奈,把没有拎食盒的右手举到胸前,对着善缘大师的方向鞠躬道:“大师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善缘大师记忆力特别好,还是之前有人提醒过他相黎的身份了,他端坐在那里双掌合十对相黎回礼道:“向施主好啊。”
相黎把食盒放在刘大夫面前道:“擅自用了贵寺的厨房,还望大师见谅。”
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