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这个船上没有人敢跟籍涅玩,如果不是这里没有扑克,相黎真的以为籍涅是玩扑克输了,被逼着大冒险向她告白。
相黎躲过籍涅的狼爪,正好籍敏也回来了,她迎上去对籍敏说道:“二爷喝醉了,我们一起扶他回房吧。”
籍敏看了看相黎有些凌乱的衣衫,点了点头,走到籍涅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籍涅并没有完全醉,相黎这样反应,他也知道了她的意思,让籍敏扶着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籍涅没有睡,相黎没有睡,籍敏也没有睡,紫嫣姑娘照顾醉酒的籍涅也没有睡。第二天早晨,四个人均顶着黑眼圈出现,让开城分号的掌柜诚惶诚恐。籍涅也没有为难,回到分号换了衣服,便启程了。
马车上,相黎尽量不看籍涅和紫嫣。她想把昨晚的事当做一场梦,可是,早餐桌上,籍涅看她的目光太过热烈,籍敏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让她没有办法把昨天的事当做一场梦。
之后的几天,相黎觉着度日如年。紫嫣姑娘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冷淡,而添了明显的怨毒。籍涅话说开了,也不再在她面前温柔的照顾紫嫣,饭桌上,居然也会给她夹菜,而籍敏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更加的难受。
终于熬到看见京城的大门,相黎透过车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进城门后,相黎对籍涅说道:“二爷,向月就在这里下车便可。”
籍涅无视身边的紫嫣说道:“你真的不考虑我说的那件事?”
相黎有些好笑的看着籍涅说道:“向月惶恐。”
籍涅看到相黎脸上明显的拒绝,想到他这三个月来的努力,突然就有些负气,开口唤道:“籍敏,停车。”
相黎下了车,拿了行李和她买的那一筐药材,侧过身让籍涅的马车经过。雇了一辆马车,回了她别了近四个月的地方。
拜师
相黎推开草堆爬进去,看到小梅正在屋檐下忙碌,脸上挂着恬然的表情。那一瞬间,让她一扫几日的阴霾。
相黎轻唤了一声“小梅”,小梅看到相黎,放下手中的活计,微笑着走到相黎身边说道:“小姐,回来了。”
相黎本来以为小梅会哭的,她都做好了道歉和安慰小梅的准备,可是,小梅却这样微笑着反应,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怔怔的说一句:“恩,回来了。”
小梅接过相黎手中的行李说道:“小姐,你先回房休息,小梅这就去做饭。”
现在时间是申时,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不过,相黎也没有拦着小梅。把药筐放在檐下,进了房间。一如往常的干净整洁,让相黎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她换了衣服,想趴在床沿眯一会儿,却睡着了。醒来时对上小梅温柔的笑脸。
相黎有些恍惚,揉了揉眼睛,才确定不是幻觉。
小梅对相黎说,“小姐,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和烧茄子,洗洗手吃饭吧。”
相黎洗手跟小梅一起吃饭,她以为小梅会跟她抱怨或者对她问东问西,可是,小梅却只是安静的吃饭,丝毫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还在她想要开口说话时给她夹菜,显然不想让她说话。
相黎就那样有些别扭的吃了饭,洗澡,爬上床睡觉。
小梅在相黎睡着之后,才伸手握住相黎的手,确认她家小姐已经回来了。而不是她自己又在做梦。
第二天,相黎去了林记,林全已经回去了。她跟着籍涅走的事本身是个秘密,也没有人知道。林全一直以为她得罪籍涅被扔下了河喂鱼,都对着河边给她烧过纸钱了,骤然间看到她惊得大叫。相黎相信,如果他身边有狗血,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泼他的。
茶家谈判那件事,自然是秘密不能说,可是,如果有什么事藏着掖着,在林记继续待下去也不好,加上她回来之后小梅的反应太平静让相黎有些在意,相黎便辞了林记的工想回家陪小梅一段时间。
从林记出来后,相黎拿了她从各地买的一些当地的药材去送给了刘大夫,刘大夫说要按市价给她钱,相黎想着买药材的钱都是从籍涅那里出的,实在不好意思赚这银子,况且,她本就是存了心要报答一下刘大夫才给他买药材的,所以,对刘大夫的银钱,自然是坚决的固辞不受。
刘大夫虽然不知道相黎的身份,相黎每次出手也大方,可是,他始终是可怜她一个姑娘家,看上去富贵,身边却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连身怀六甲时都要自己抛头露面,所以,想让她攒着点钱,以便以后好生活,便说那些药材按她购买的原价给她,也算沾了她一个便宜。
相黎实在不想收刘大夫的钱,便说了句,希望刘大夫收她为徒,让她能够跟在他身边学习医术。那些药材虽然新鲜,却不名贵,本不够做拜师的束脩,可是,相黎以前就在刘大夫身边做过药童,虽然没有看出有太大的学医的天赋,年龄也有些大了,但却认真努力,刘大夫从谢坛那里继承来的医术,本就是秘密,他自己膝下又没有儿子继承,看相黎也对眼,便想着传给相黎,也就答应了相黎的拜师请求,没为难她,只让她倒了茶,跪下磕了三个头算是行了拜师礼。
相黎并不知道她捡了多么大的便宜,只是通过一路走来跟在籍涅身边发现,她没有所谓经商的天赋,给别人打工,年轻的时候,短时间还行,以后随着年龄渐长,还是得有一个固定的产业才行。而这个时代,所谓固定的产业,男人自然有好多路可以得到,女人就有了太多的不方便,她要想买地都得有户籍证明,而她那身份着实是不能正大光明拿出去的。而不做地主,入仕自然没有她的份,其他的百行百业,她也没有专长,不能以之为业。经商本是获利最大的行业,无奈,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各路打点实在是太多,她的性格又不是特别适合运筹帷幄、通观全局的经营,所以,这条路也不能走。相黎本来还在发愁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去看刘大夫也只是觉得曾经受了他的照顾,一路行来给他买一些草药只是单纯报答。说拜师也只是随便说说,毕竟,刘大夫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她当药童那段时间他虽然也算照顾她,却并没有刻意的约束教导她,那把脉、针灸之术,还是她用两张人体解剖图换来的。能够拜刘大夫为师,她当真有些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相黎虽然拜了刘大夫为师,但是,并没有即时学习的意思,她想在家陪小梅一段时间。虽然小梅没有跟她说她这几个月是怎么经过的,但是,相黎知道一个人的寂寞,尤其是随时还要担惊受怕。相黎从刘大夫那里拿了些医学入门之类的书,便回了她的那个小院。
小梅看到相黎回来,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迎她,担心的问东问西,因为现在还不到中午,而以前,相黎每次出门都是晚上才回来的。相黎不过是中午回家就让小梅紧张的东问西问,想到她昨天回来时小梅那只是微笑欢迎她的样子,不禁有些眼热。小梅本来就是个爱操心的性子,这几个月不知道为她操了多少心,可是,却忍住了不问她,也不向她抱怨。相黎把小梅紧紧的抱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开小梅时说:“小梅,对不起,昨天就该跟你说的,这么长时间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随便一出去就这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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