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上午突然来的,就带了胡公公和彩云两个人,还拿了行李。姜漓,搬进皇宫了吗?”
“没有,有些妃子还没有离开。公主出嫁也需要像样的准备。太上皇颁下一道圣旨就消失了,剩下的所有善后,自然就只能漓来做了。还要寻找太上皇,今天朝廷里,一片混乱。”
“慢慢就会理顺吧?太上皇禅位,除了传说的氏族时代,根本就没有过,估计礼部那些大人现在正头疼呢吧?不过,再怎么辛苦,也比一边处理丧事一边准备登基大典轻松吧?这些天,你就辛苦些吧。”相黎说着,拍了拍陈隽揽在她肩上的手。
陈隽反握住相黎的手道:“漓要改革,辛苦,怕是才刚刚开始。朝中那些老匹夫,那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况且,太上皇禅位这么突然,一些有心人也不会对这件事善罢甘休。朝中,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相黎另一只手也附上陈隽的手道:“我这半年多来观史书,虽看得不深入,多少也有一些心得,改革,必是要流血牺牲的,也必然要态度坚决才能进行下去;但是,很多改革的失败,却正是败在了改革者的刚愎自用、矫枉过正上。
姜漓要推行改革,你辛苦些,一定要冷静的帮他把好关。别被那些反对者激怒失了理智和该有的步调。
这次禅位太过突然,其他皇子的实力尚未可知,太上皇手中的权力也不会那么容易放手。要是改革本身出现了问题的话,姜漓怕是地位、性命都难保呀。”
陈隽侧过身,另一只手揽上相黎的腰,让两人四目相对道:“有你在,我断不会失了冷静,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辅佐漓的。我也想,创造一个你喜欢的世界,让你开心自在的生活。”
陈隽说完,在相黎张口欲说些什么之际,微微倾身,给了她一个绵长粘腻的深吻。
一吻过后,相黎双眼湿热气息不稳地道:“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说着,相黎用双手推拒着陈隽。可是,手上,又哪有半分力气。
陈隽吻上相黎的颈项道:“就是因为这样……现在才要吃饱呀。”
相黎嘤咛了一声,不自禁地仰起头,断断续续地道:“会……会起不来的。”
陈隽轻轻解开相黎的衣带,手游走在她身上道:“不会,不睡就是了。”
相黎一边躲着陈隽的手指,一边伸出手制止陈隽道:“白天……会累的。”
陈隽一只手握住相黎的两只手,把它们拉到相黎的脑后,覆在相黎身上,凑在她耳边道:“不会累,都两个多月了。”说着,陈隽伸出舌尖舔了舔相黎的耳垂,卸下了相黎最后的防备。
第二天,相黎洗脸的时候,在水中照见颈间的紫色印记,不得不让李子梳头时,把她一半的头发放了下来,垂在了胸前两侧。
三个月后,新皇入住皇宫,册封后妃。追封前高阳王妃陈氏为孝贤皇后,册封在外省养病的王妃相氏为敏静皇后,册封侍奉在母亲身侧的皇长子姜蛟为太子,封侧妃旬氏为贵妃,代养病的皇后掌管后宫。所谓后宫,也就是姜漓王府院里的那些女人,他一个不落地都带进了皇宫,妃、嫔、美人、才人、应答逐一册封。
此诏一宣,满朝哗然。而陈隽,当时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甚至没有及时下跪恭贺新皇。
相黎作为靖国公主的身份已经天下皆知,而姜漓却以“养病”两个字,封不在场的她为皇后。
满朝哗然,是因为三皇子五年间死了两位妃子,以致而立之年却膝下无嗣这件事,满朝皆知。可是,如今,不仅那位多年未曾路面的三皇子妃还活着,居然,还有孩子。
姜漓在众臣喧哗过后,让司礼太监宣读了姜蛟的生辰,还让身边的太监总管宣读了他当年上陈皇帝的那份奏折。
消息传到靖国公主府时,相黎正在跟皇帝坐在亭子里下棋。相黎手一抖,自毁了半壁江山。
皇帝不客气的拿掉了皇帝失了的棋子,又逼近一步道:“你说,这局棋还有得下吗?”
相黎看了一会儿,投子道:“我输了。”
皇帝跟相黎分别收着棋子,开口道:“虽然你失掉了一半的棋子,但开局不到四分之一,你仍有赢的机会的。”
相黎手顿了片刻,继续收着棋子道:“如果换成一个棋力更高的人,或者换一个棋力很差的对手,也许有机会吧。不过,对我,刚才的那盘棋已是死局。与其为它浪费时间,不如早早结束开始新的一局棋。”
相黎抓了一把棋子,皇帝同样拿了几颗棋子,猜子的结果,皇帝执黑先行,落下一子,皇帝道:“那一局,如果不是你自毁河山,你很有赢的希望的,不后悔吗?”
相黎也落下一子道:“逝者已矣,人活着,只能活在现在。”
皇帝快速地跟上一子道:“也许,你所看到的失去,只是假象,其实,你一直不曾失去也说不定。”
相黎抓棋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也跟上一步快棋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是假成真’,真真假假,总不是那么绝对,时间,更是会模糊真假,甚至会改变真假。”
皇帝紧跟着又落下一子道:“你说,你三哥的皇后,什么时候病能养好?”
相黎以同样的速度跟上一子道:“皇后患何疾儿臣尚不可知,不敢妄自猜度。”
“这么多年独居别院,皇后,会怨恨你三哥冷落她吗?”
“如若心之所系,相隔天涯依然温暖;如若心无挂牵,近在咫尺怕也觉得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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