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吹去了他轻柔的发丝,扫过他似笑非笑的脸上。那双眸子,曾经宛若子夜般漆黑,曾经好似缀满了漫天繁星一样璀璨迷离,曾经好似清澈的水,荡漾着让人迷醉的光磷。而此时,瞳孔空洞无声,呆呆的注视着手里的镯子。就连那张妖娆的薄唇,如今都失去了血色,只是不自然的勾起一个幅度。
若不是,他微微颤抖的双肩,远远看去,他就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伸在半空中的手,默默的收了回去,她转身,没有再看他。
她知道,她此时的决定,便是永远失去了他。扶着燕子轩慢慢前进,伤口还在流血,她全然不知。脑子里,只有他跌坐地上的场景,那红色的袍子散开在地上,就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花,美得不可方物,永生难忘。
战场上,疼痛声仍旧不绝于耳,只是,没有了刚才的打斗。全世界,在他们的剑,刺入对方身体的时候,都停止了下来。
双方的人,都在慢慢的撤离,走了不到几步,燕子轩的人终于赶来一辆马车,将他们都扶了上去。
“全部撤退!截住上来援救的部队,通知他们,不要到骊山来。”这样的安排,一来防备颜绯色再次反击,而来,是为了避免南岭和江湖上与颜绯色见面,再次起冲突,毕竟,颜绯色现在处于劣势。
部队,飞快的前行,军医已经将燕子轩包扎好,让他睡了过去。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木莲身子靠在马车的角落处,单手捂住胸口,那里,曾有一把剑,差了毫厘,就刺入了她的心脏。闭上眼,马车在晃动,飞快的前行,是在逃脱,她不敢有丝毫的睡意,胸口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痛,不像是伤口传来的,更像是心底猛个地方。这一来,她下意识,摸向手腕,隐隐作痛的心,当即一空。
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了。那只冰冷的镯子,目前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恍惚中,有人款款走来,周遭,有薄薄的雨帘,一把油纸伞,一抹绯红……
“唔!”猛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她抑制着要冲出来的泪水,将头埋在膝盖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马车地板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像一头躲在黑夜里不想被人发现的兽!
“王妃,陈将军他们已经在五里外等候!”
“加速前进,所有人,不得返回骊山!”说完最后几个字,她再次咬着唇,甚至不想发出一丝呜咽之声。那种掩藏在心里的痛楚,哭泣似乎不足以宣泄。
有一种痛,她宁愿啃噬,吞在腹里,却不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手轻轻的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黑暗中,隐约听得她的声音,“子轩,你活着,我便对得起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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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七十五年,燕国上下,国泰民安,孰料,西岐妖邪之派,颜门,心怀不轨,蓄积多年,公然反抗朝廷,逐,朝廷为天下苍生,命七王爷燕子轩带兵缉拿妖派。因为妖邪之术,被困于骊山,皇上燕子愈亲自带兵,为护国,崩与战场,随,轩王妃,舒景,亦亲临战场。
冬,大雪三日,晴朗。
骊山大坝上,红莲盛开,伏尸满地,俗称百年后,又一惨烈战争,燕国士兵,三万,血染大地,最后击退了颜门,将颜门逼回西岐。
而在那一场战争中,七王爷燕子轩身负重伤,亲临战场的轩王妃,也负伤。
传,在战场上,轩王妃不惜以身护夫,与颜门门主颜绯色兵刃相交,最后,颜绯色败退,一时无法接受现状,长跪在战场,仰天哑声大笑,是疯狂,当即,天色剧变,风卷云动,乌云遮天,又一场鹅毛大雪,簌簌落下,盖住了血染的大地。后又有人传,那颜门门主,曾三天不起,好似一尊失去了生气的雕塑,跪在白雪皑皑的地上,仍由颜门属下同跪。
七日后,噩耗从京都传来,举国悲恸。巾帼不让须眉,被人人称赞的轩王妃,前大学士舒志清长女,舒景,因为伤势过重,终,不治身亡,年十七岁!过葬之日,京都上下,聚满了悲痛的燕国之民,大雪飞舞。
八日后,颜门突然从燕国乃至江湖消失,一夜之间,没有任何痕迹,似乎,根本就没有过这个门派。
骊山之战三月,七王爷燕子轩等级为帝,封号,景帝。再封,故去的轩王妃为,品娴皇后。并,燕国用不封后,只此一人。
景帝,登基之日,大赦天下,免税三年。
一月后,又尊封先皇燕子愈贵妃,舒绕,为太妃,常住上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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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爱卷,终于完结,下一卷完结卷。
真爱卷,在打出,舒景,因伤势过重,终,不治身亡,年十七岁的时候,某猫,很不争气的,泪彪了。
某猫承诺:此文,为洗具,不杯具!
真爱卷的疑问,都会在完结卷,清理……
第三卷:完结卷(一)
景帝登基半年江南,绿城
天气渐渐入夏,正值农历五月,绿城,地如其名,景色葱绿,映照在明亮的阳光下,一切繁荣。半年来,江南的经济和生活并没有受到那场战争的波及,还因为大赦天下,免税三年,显得比以前还更加繁华。
绿城名属江南,靠近胃河和凌河交界处的三角地带,也是江南的经济中心,而这一带,满街富人,都以商人为主,思想开放,长有异族以及境外人过来做生意,所以流动人口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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