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两日时间尚短,日子久了以后自然会有机会的,毕竟自己那位老师可还有着修史的任务,虽然不是主要负责之人,但肯定少不了要在东观出现。
待到那时陈启自然会抓紧把握住的……
三五日短时间飞快,眨眼的功夫陈启已经在东观抄了五天的书。
早晨起来到书库巡视一番,而后便赶到东观来碰机会,顺便抄写昨日余下的书简。
要说在这细长的书简上写字是真的不容易,哪怕有几分肌肉记忆,可前世的习惯使然,导致陈启抄了这几日后手腕酸疼不已,明显就是姿势上不妥当的后遗症。
不过些许酸疼倒是无妨,重点在于今天他终于见到了好久未曾见面的授业恩师卢植卢子干!
陈启早时到东观之际,正巧便看到恩师卢植进了主殿,相比便是为了修史而去。
机会既然已经摆在了面前,陈启焉有把握不住的道理。
今日份的抄书便作罢了,他早早站在了主殿门前等候,就是为了等着跟老师见上一面。
日头偏转时间过半,转瞬之间东阳便欲落西极,陈启等了大半日的光景,站的两腿僵硬麻木微酸之际,终于是等到了卢师出来。
稍稍整理了一番衣冠,陈启大步走上前去躬身大声道:“学生陈启见过恩师!”
卢植修了一天的史,又是核对文书又是争论记事,早已有些身心疲惫。
正打算回府上好生歇歇的时候,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自称学生的陈启来。
被人拦路在前这事卢植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尤其是出任北中郎将之际,几乎是常常有人拦架。
不过自从恶了宦官之后,他在洛阳城里的日子比从前倒是冷清了许多。
哪怕皇甫嵩为自己请功官复原职仍任尚书,可卢植明显感觉到天子对自己的冷淡,朝臣对自己的疏远。
导致这一切的根本,便是在那些所谓的天子内臣常侍阉人!
除了昔日好友依旧如故以外,卢植倒是感受了几年的人情冷暖。
而似陈启这般以学生自称还主动拜见的,更是少之又少。
故而哪怕此时身心疲惫,卢植登时也来了兴致,当下脑中便回忆了起来。
须知天下大儒皆有收弟子的习惯,但真正亲传却向来少有,多为侍奉贡纳求一个名声而已。
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规则,卢植自然也没有独善其身,故而这些年也同样是收了几批徒弟。
不过除了那几个出身不俗家世显赫的学生之外,少有人能够在卢植的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
似公孙伯圭,刘玄德这等已经闯出了名堂的学生,卢植自然不会忘记。
但如陈启这般声名不显的,他却是要好生回忆一番了。
“陈启……”
卢植左手抚须嘴角微动,一时间他还真想不起这名字的来历。
说来这事倒也怨不得卢植,毕竟似陈启这等得人举荐挂名的学生,卢植一收就是一批,前前后后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哪会个个都铭记在心。
甚至如卢植这样都还算是尽了几分师者的本分,若是换成北海郑玄这等,成就大儒之名后短短数年弟子便数以千计之多,那才叫真的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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