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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一人一个屋,谁也甭惹谁!”

听着妈妈维护自己的话,陈玲心里一酸,泪水差点没掉下来。

3、

这么长时间了,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蒋立言一直面对着自己的灵魂。走出校园近一年了,自己昔日的大梦已被肢解得七零八碎,艺术与金钱、感情与婚姻、道德与享乐……很多东西都在对立着,痛惜过、愤恨过、斥责过,但到最后还得安静下来。作为一个人文工作者,如果还残存着些许的良知,那就已经不敢注视自己已满目疮痍的心:怜悯过张原会,但自己也有过耽于诗情、性幻想疯长的荒漠般可怖的心境;鄙夷穆梅和许宁娜,可自己不也是心动于许宁娜的风情吗?如果许宁娜不是投进黄玉河的怀抱,而是倾心于自己,自己也难保不在现在遭人唾弃的歧途上走出很远。尤其对陈玲,这个与自己相爱、相融的人,在很多时候,也有了一种厌倦,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没有理由的离心力──

女友陈玲又算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相貌中等偏上,工作相对的安定,性格还说得上豁达与温顺,有时真能做到“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贤惠,这是很多人都替蒋立言高兴甚至嫉妒他的。蒋立言与陈玲谈了两年恋爱了,在大学经过了第一期初恋和第二期热恋,现在已在恋爱第三期──婚前恋中跋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两年中,他们俩几乎是形影不离,由于整天的泡在一起,他们之间已没有什么隐密可言了;一些优点已习以为常,转化成平日看不见的温馨与默契;而一些缺点和毛病也显露无遗了,外人看不到的大磨擦、小冲突经常发生。他们的爱都沉进地层中去了,地面上生长的只是一些琐碎、一些杂乱。要命的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可言。陈玲为了他跟家里都搞僵了关系,女人的爱一旦爆发就整个身心都扑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她不回家,在学校里也没交下什么朋友,除了上课外大部分时间就呆在蒋立言那间宿舍里。蒋立言也就被一个无形的枷锁套住了,他不能和陈秋田一样,想见女友一天就跑八趟,不想见的话好几天也不打个照面儿,他不行。同居生活已使他开始不自觉地向陈玲的卫生习惯靠拢;虽然一进商场脑袋就变大,但他还得在里面陪陈玲踱来踱去,充当保卫者和拿包的;他不能说外出就外出,说玩去就玩去,甚至连与“议会”同僚畅谈也不得不掐算着时间。蒋立言感到了不自由,虽然枷锁是温情与期待做成的。由于没有距离,两个人发生了矛盾,也不好做冷冻处理,不能让外人知道,不能象小媳妇儿一样跑回娘家等着男人往回叫,只能生吞硬咽地消化掉;而且不管多生气、多伤心,也不能说出过份的话、做出过份的事,因为二人没有一纸婚约,尚属于可自由选择的恋爱阶段。

《青春雪》 第九章(5)

蒋立言也是那种有性格的人,只是已被陈玲这把软中有硬的锯锯得差不多了;可是当他把一些琐碎的矛盾、不快连结起来一想时,那简直就是不幸的感情了。但蒋立言十分清楚:这个在众人眼里的好女孩确实是不错,虽然不时的刁蛮,但在芸芸众女中寻来也着实不易。就这样活着,一些琐碎的生活残渣纷纷落下来,落进脖领里,总有一种沙拉拉的感觉;蒋立言甚至怀想情感无所依的从前了,甚至羡慕那些随随便便泡妞的人的潇洒了。

蒋立言与一个陈玲以外的女孩约见,缘于两人的一次争吵。这天,蒋立言又在看自己托人打印出来的诗集校对稿,看着那一行行长短不一的小铅字,他的心情非常好,看着看着,禁不住念出声来:“灯光晃过来脸上秋水飘叶般绽笑而在黑影里流出眼泪……”

陈玲正在一旁看书,忽然听见蒋立言臆语般地诵念起来,觉得很好笑:

“你怎么啦?好好地就叨叨咕咕起来,好象精神病一样!”

“你才精神病呢!”蒋立言听到这样的嘲讽当然很恼火,“以前在学校里,你不就是因为这些诗才和我谈恋爱吗?反过来,你要是二六八不懂,我还不要你呢!”

“得了吧你,什么年代了还谈诗,诗能吃吗,能住吗?嗤!”陈玲撇着嘴说。

“你怎么跟你爸妈论调一样了,是不是回了一趟家,让他们洗脑了?”蒋立言更加生气。

“什么一样不一样,现实就明摆着,成天写诗,穷得跟瘪三一样……”

没等她说完,蒋立言就摔门而去了。站在走廊里,蒋立言万分地伤心,他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原先才华横溢的文学社社长在昔日的崇拜者眼里已不名一文了,她竟然叫自己瘪三!他不禁想起上大学时自己曾去一个作家的家里,那是个在全国都颇有名气的作家,当他们在客厅里感情充沛地谈文学时,作家的妻子却时不时地在厨房里吆喝丈夫一嗓子,那语气、那声调充满了不屑,而作家也很快地做出反应,变得很不洒脱,很不诗意。当时他很不理解,而现在就十分明白了:神在远方、在高处;近处的只是些瓦罐。

他来到办公室,里面没人,而新出的报纸还没送来。他一下子看到了桌上的电话机,也许是因为黄副主任平时管得严吧,一旦没人看守了觉得不打一个电话手就痒痒。他抓起电话来,可一时又不知打给谁;忽得一个名字跳了出来,他便拨了一个“114”,很快就通了。

“请查一下市牧工商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对查号员说。

他在报纸的一角记下了号码,然后拨号;通了,他捂紧了话筒:

“喂,牧工商公司吗?请找一下紫燕。我是谁?我是她的一个同学。好,谢谢啊!”他手拿话筒等着,心跳却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那边有了声音,“喂,是紫燕吗,我是谁?你听不出来了?还行,我还以为你把老同学忘了呢!怎么样啊你那里?我也是瞎忙,咳,真的没时间呀,恕罪恕罪,要不今天见见?不干嘛,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看看你呗!甭逗了,我还没结婚呢就怕老婆呀,也太惨了吧!你有空儿吗?要不半个小时后在市文化宫见?就是工人文化宫,电大旁边。好,不见不散!”

他把电话放下,跑到楼上跟陈玲说有朋友找他要出去一会儿,陈玲还在生气,说:

“你出去就出去呗,跟我说干嘛!”

“不跟你说哪儿成,敢目无领导么?”他心里暗暗得意,脸上笑嘻嘻的。

紫燕也是蒋立言当文学社社长时的部下,读的政教系。她叫紫燕,皮肤却很白,是那种缺血似的苍白,以致于把头发都给带黄了;她的身子很瘦小,脸上闪烁着一幅白边眼镜,常抿着薄薄的嘴唇,她不是那种能勾住男生眼光的女孩,但她读书读得比蒋立言还要多,正好验证了“丑女多才”这一古语。她的思想里也有很多不属于女孩的偏拗,使别人惊讶于她的独特及内心世界的丰富。在文学社里,蒋立言是赏识她的,虽然她的作品不是很多,但总有一种别人所不具备的韵味;蒋立言把她看成一个可以对话、互通有无的诗友,有时苦闷了也能交流一些心情,渐渐地就知心起来。但蒋立言不会选择她的:有些女孩你一遇上就会认定是自己的情爱伴侣,尽管情路漫漫、姻缘无常,因为她一开始就给你那样的感觉了;而有的女孩虽然能与之谈心,也能为你排忧解愁,但你不会想到“迷人”从而心猿意马,相反她愈是善解人意就愈被“友情”二字罩住,一个知己而已,尽管也是红颜。也许紫燕不这么想,也许她在与蒋立言无言的默契时芳心已动,可她没有说,也许因为已走到蒋立言身边的陈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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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九章(6)

站在文化宫新立起来的巨大的宣传画牌下,蒋立言才突然地明白了紫燕看他时怨怒的眼神,他有些愧疚了,因为直到现在,自己主动约人家出来,也没能把她与陈玲等同起来;自己是卑鄙的,在陈玲那里失意后,才到紫燕这边寻求心理平衡。他曾想:虽然她相貌差了一点儿,但毕竟以前交过心,当情人还是有资格的。紫燕可能正向这里赶,蒋立言为自己的可耻心态而脸红。

蒋立言只顾想心事,全然不觉紫燕已站在自己的身后。

“哎,你早来啦?那边出了一起车祸,堵了很多车。”紫燕抬手捋了捋头发,她额上好象汗津津的,看来是急着赶来的。

“你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从西边过来的,我一直冲着东望呢!”蒋立言说。

“我们单位在西边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感觉应该是在东边,所以我就一直冲东望。”

“感觉?你真是诗人啊,总是固执于自己的想象,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都没变。”紫燕望着蒋立言,还是以前那个模样、那种语调。

“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蒋立言为这种熟悉感动了,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怎么没变,至少是老了一岁,”紫燕的话语里充满了幽怨,和蒋立言想象得一般无二,“你看,是不是更丑了?哎,陈玲现在怎么样?你们快修成正果了吧?”

“你还跟以前一样,老什么呀,丑什么呀!”蒋立言不理她的话茬儿,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而且加上了感情。

紫燕低下了头,蒋立言有些怀疑地想:邪了,难道这么快就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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