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宋春丽的声音更低了,头垂着。鼓足勇气的张冰终于把手搭在了女友的肩上,却不敢再做什么,只是那样搭着;宋春丽没动,只是低着头,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张冰变粗了的呼吸声……好大一会儿,张冰的手开始慢慢用力,在宋春丽的身子受力倾斜过来时,他忍不住一把把那软软的身躯揽到怀里,把热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宋春丽叫了一声“水!”
两个人都坐正了,好久没有话,张冰的身体在巨大的刺激下微微发着抖。宋春丽站起来走到写字台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地拿起上面的书翻。
“你爱看这种书?”她把手中的书向张冰一晃。那是一本十六开的杂志,黄皮儿,上面有几个大号黑体字:重案追踪。还有介绍里面文章的几行提示,多是“强Jian惯犯”、“幼女失踪”的字样。张冰的脸一红,说:“我从同事那里拿来的,没事儿时瞎翻;里边儿有一个杀人魔王,杀了八个人,最后让公安乱枪击毙,这是辽宁发生的真事儿。”
宋春丽把书扔回写字台,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蒋立言昨天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你不去看看?”
“是吗?这家伙是好了,留在了市里,再找个城市里的对象,整个儿都出去了。他可算衣锦还乡了呀。”张冰也镇定了下来。
“那咱们一块儿去吧,他现在可能在家。”宋春丽说。
4、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江志强才回来。心茹也没开灯,坐在外间屋的灶前,看锅底燃过的柴灰明灭闪烁。馒头是下午三点她去街上买回来的,舀了点白米做了一锅米粥,张冰他妈送过一些自家腌的酱菜来,饭已做熟好长时间了,锅盖上的小孔已没有白汽冒出。江志强回来晚了。院门一响,接着车子声冲这边来了,她坐着没有动。因为屋里黑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江志强猛得看见坐着的心茹吓了一跳:
“喂,你在呢,屋里黑乎乎的,我以为你和大婶呆着呢,惊了我一下。”
心茹没有搭他的话茬儿。
“怎么了,你?”江志强走过去把灯拉亮,他看见心茹的脸上爬着几颗泪,就走过去,按着她瘦削的肩头,“好宝儿,怎么了?是因为我回来晚了吧?”
心茹站了起来,甩掉他的手,掀开锅盖,一边儿往饭篮里拾馒头,一边儿对着锅说:“洗脸吃饭。”
“今天收工后没立刻走,我们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四百八十块。”江志强解释着。
不太明亮的电灯光照着这间简陋的小屋,墙挺白,这是搬进来后他们忙了半天的结果,以前很不象样子;没有什么家具,一大一小两只皮箱是自己带来的,房东大婶送了几个大纸箱子,把一张不用的单人床也送给了他们;他们来到这里以后,曾去县城赶过两回集,买回来的衣服架、脸盆、鞋、红水桶正整齐而又孤伶地放着。他们把小饭桌放好,一人坐着一个小凳,开始吃饭。
《青春雪》 第二章(5)
“哪儿来的酱菜?”江志强问。
“是房东大婶送来的。”
“谢谢人家了吗?咱们在这里住,人家可照顾不少,这可是一家好心人。”
“谢了。”
“你没事儿的话,就过去呆呆,碰见人家忙,也帮帮。”
“去了。”心茹扒着饭,泪已干了,留着浅浅的痕,简短地答着,她已不怪江志强了。
吃过饭后,心茹收拾碗筷,又往盆里倒了热水,让江志强泡脚。
没有电视,江志强早晨又得早早地走,所以他们就睡下了。江志强又一次嗅到了那诱人的体香,他用手挑开心茹的红色胸罩,把脸埋进那雪白的|乳峰中间……他一次一次地做着努力,她也尽力地适应着,两个人在欲望的漩涡里沉浮……
江志强睡过去了,心茹在黑暗中睁着眼。很多时候她总是这样,躺在熟睡的江志强身边,思绪格外清晰──
一年前,二十岁的心茹和她的年龄一样单纯,高中毕业的她把在学校时的羞怯带回了家。家里有一间小商店,她一毕业妈妈就给住县城的姐姐看孩子去了,她代替妈妈卖货。一天,二姑带了一个小伙子上门来,她把店门拴了,到屋里跟人家谈。那人很健谈,一脸疙瘩刺儿,一双肉泡眼常偷偷丈量她的胸部,碍于二姑的面子她忍着,终于一个打酱油的孩子使她如鱼挣网。在一个有三个女孩的家庭,心茹行二,女孩的任性与娇柔几乎完全被遮盖着,她有着羞涩的外表。是江志强承受了她女孩的乖张,在工程队伙计们的怂恿下,他把二十元的硬币“哗啦”给卖货的粉面小妞儿,又被她嘲讽着一五一十地数了三遍;受了打击的他不免垂头丧气、饱受伙计们的哄笑,那无可奈何的英俊的面庞又吸引了她的温情注目,半个月的接触,就将她干躁的感情之薪点燃了。她不知道,这个貌似二十二、三的英俊后生已近而立,家里有着一个肥壮的妻子和三岁的儿子。面对着年少貌美的女孩,品尝着甘露般的打出来的感情,他也似乎淡忘了这些。直到肥硕的身子、粗亮的嗓门一同扑进爱的小商店,才把甜梦中的他们惊醒。辱骂、撕打、怒斥、围观、议论,终于,他给兄长留下三千元嘱其赡养寡母,离开了漫天叫嚷又死活不肯离婚的悍妻与幼子,也把她从白眼、监视、鄙夷中拉了出来。他带着自己的手艺,她带着自己的换洗衣裳,离家一千里,来到这个与故乡大同小异的村落。在这间小屋里,他是她的英俊小生,她是他的娇妻至爱……
院子里“咣当”一声响,不知什么东西被碰翻了,她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从窗前走了过去。
《青春雪》 第三章(1)
1、
从乡下一回来,陈玲就遇上一件棘手的事。她刚毕业分来就当了高二(3)班的班主任,校领导考虑到她经验不足,让高三(1)班的班主任张萍丽协助她管理。为了让蒋立言在家多呆两天,她把周五的课调给教数学的王老师,周四下午就上了车。周一上午第一节课就是她的,当她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时,就发现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但她没往心里去,开始上课。等下课后一走进教研组,就被早在等她的张萍丽一把拉住。
“陈老师,你跟我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在屋里说吧……”她还没说完,就被张萍丽抻着出了门,连教材夹也没放下。她发现张萍丽前所未有的慌张,就一下子联想到班里的不正常来,所以一到没人的地方,就急急地问,“张老师,出什么事了?”
“出大乱子了,你们班的吴家琪和童川出事了!”
“吴家琪和童川,怎么了?”她追问着。吴家琪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身材苗条,皮肤白
嫩,长着一双喜人的丹凤眼,能歌善舞;童川是体育委员,个子高高大大,爱拍小个子同学的肩头。出问题的是两个班委,怎么不令她这个班主任吃惊。她猛得想起来:上课时没有他们两个。
“他们俩胡搞,吴家琪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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