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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2页)

在与陈秋田、阿贵的“会谈”中,蒋立言传播了信息,使他们俩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太不象话了!莘莘学子,如诗年华,早早地就被社会污尘染黑了!”秋田非常气愤。

“是啊,咱们应该提建议,让一些成|人,如秋田者,暂停恶行,转而阻止青少年学坏。”阿贵说。

“对这事我一点儿也幽默不起来,就象刚出蛋壳的鸡雏被做成了烧鸡,虽有美味,但不忍下嘴。”秋田变得忧心仲仲,这个样子于他确实很少见。

“我也有同感,看着他们下陷,我们却不能伸手相救;因为好象我们也在下陷着,甚至呼喊都不可能,我们不应嘲笑,我们也无权指责。”蒋立言也一脸庄重地说。

正说着,黄玉河走了进来。黄玉河在创研室,年龄长于他们几个,尖嘴猴腮,长得很对不起大伙;他写长篇小说,一部《流动的欲望》遍布各地书摊,所写内容和他的长相一样恶心人。他们很少与他犯话儿,见他一进来,就闭了口。黄玉河进门时听他们说得热乎,进来后又不说了,就问:“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大家说说,没准儿是很好的小说素材呢!”

4、

临近不惑的张萍丽尝到了Xing爱的欢愉,这欢愉大大区别于和丈夫在一起时的欢愉,老夫老妻式的Xing爱只是流在平坦河床上的水,长长的没有间断也没有波涛;只有那经过焦灼期待的、惴惴不安中的、短促时间里的、局部而又强烈的刺激才令她难忘。每一次难忘后,她总是替自己侥幸,此侥幸有双重含义:一是侥幸自己又获得了一次欢快,而这欢快因各种局限而得来不易;二是侥幸自己没有长久的受丈夫的蒙蔽,自己给了自己补偿。产生侥幸的同时,她恨着丈夫,觉得形成此种状态,他的责任不可推卸。她难忘那吻过自己肌肤的热热的唇,她鼓励男同事蓄起胡子以享受那刺痒的感觉,她欢欣于那粗暴的动作、忘情蹂躏所带来的痛楚: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今她正从狼向虎过渡。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过吴家琪和童川,想象过少男少女之间的细节,作为老师,她为与学生的巧合而脸红心跳,但她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同样不祥的结果逼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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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三章(4)

张萍丽约他来到公共课大教室,因为吴、童事件一直在封锁中,所以他为不去幽静、柔软的柳树林里而到了不太安全的摆满桌椅的大教室而不解,张萍丽抿嘴一笑,不做解释,如果说出以前幽会的地方已有一对鸳鸯被捕获,这会影响欢爱的效果。她已向房管科的老师要了钥匙,说这两天有课,确实有课,只是不是现在。走进大教室,把门反锁上,里面的窗子间距不小,死角处外面的人不扒上窗台是看不到的,欢快的时间又很短,其

过程和耗时跟上一次厕所差不多。

可能是新的环境刺激了他,正向前走着,他向前一纵,抱住了她,冲得她一趔趄,他的手熟练地伸进她的衣襟,一把抓了个正着,猝不及防的她向窗外一扫,有两个身影刚好过去,她一下拍掉他的手:“急什么?让人看见!”

他象一头发情的公什么一样,重新有力地箍住了她,无师自通地拥着她移向屋子的死角。他的唇象缝纫机钉布料一样环行在她的脸上,偶尔停下来吸吮,右手轻车熟路地滑过她的肚皮一直向下;此时,她也象藤一样缠死了他,两个人开始哼哼唧唧……

张萍丽万万没想到,从她目光边缘过去的那两个身影正是来找她的。

光明中学初二(2)班的学生杨志和他的同学范立伟向语文教研组走去。学校周六下午第二节课后就放学了,杨志本想带着同学到家里写作业,爷爷奶奶去姑姑家了,这时候家里没人妨碍他们;可走在路上时才发现,中午时杨志忘带钥匙了,他想到了妈妈,就拐了个弯儿到三中来了。

“报告!”杨志站在教研组门前喊了一声。

“进来。”有人在里面说。

他们俩推门进屋,里面只有两个老师,白头发的那个他认识。白头发也认出了他,说:

“找你妈来啦?”

“梅老师好!我妈──她在不在?”

“你妈出去有一会儿了,你在这儿等她吧。”梅老师又对屋里另一个老师说,“这是小张的儿子,都这么高了。”

“你妈可能去大教室了,她才要了钥匙,说过几天要上课。”那老师说。

“那你就去看看吧,也许能碰见你妈呢。出门向东走,挂着牌牌儿呢。”

“我知道,老师再见!”杨志拉着小伙伴出了门,向着大教室撒腿就跑。走廊里没有人,很安静。杨志跑到大教室门前用手一推,没推动,他就跑到窗台下,两手一扒,将身子贴了上去,向里面望去……

他的手一软,双脚落了下来,差点儿磕了胳膊肘儿。跟在后面的范立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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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有你妈吗?”

“没有!”杨志弯腰把放在一边儿的书包拎起,文具盒“哗啦”一声掉到地上,他一拽范立伟撒腿向外就跑。

“文具盒!”范立伟被拽得踉踉跄跄地。

“我妈在楼下,一会儿回来再捡!”

等惊慌失措的张萍丽扑到窗台前,走廊里已没有人了,她看见儿子的文具盒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天色渐晚,张萍丽倚着楼栏杆,头脑里一片空白。情人干巴巴的劝说没有一点色彩和味道,她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倒是把他安抚住了,带着惶惶的神色先走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

冷静冷静。其实早在初尝禁果时,被拆穿的结局就在她的意识里闪现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道理她比谁都懂;对这样的预感她没来得及或不情愿去深想,所以她不清楚自己对这结局是惧怕还是坦然地面对,但她知道:这样的一天,迟早会来临。

有一个同事从身后过去了,开玩笑地说:“张老师,沉什么思啊?”她回以沉静的微笑。──如果很快的话,明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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