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殿兰将头钗、耳环都拿掉,披散了头发打算美美地午觉,“太子妃是靠着诋毁我的名声上位的,而八福晋竟然以为我惦记着八阿哥,多莫名其妙。额娘,我睡了。”
觉罗氏看着女儿几乎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摇了摇头。这丫头,以前是心思太重,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开解,如今却是心思太浅,对待阿玛额娘还要好些,连对待四贝勒都是轻描淡写的。
不到天黑,行辕终于到达了白云寺行宫,康熙刚刚擦拭好手脸,就让梁九功去传殿兰过来一同用些点心。谁知殿兰久久没过来,连梁九功都迟迟未归。康熙相信梁九功不可能拖延时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殿兰又出了什么事情。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个年轻的太监躬身立在不远处,“李德全,你去叫四阿哥,让他接那拉格格过来朕这里。”
不久四阿哥同殿兰、梁九功一起来到了康熙暂住的院子里。
“殿兰,”康熙取笑道,“刚刚朕让梁九宫去找你,等了好半天你也没来,如今让四阿哥去找你,怎么一下子就过来了?”
“皇上,”殿兰将束在身后的辫子拿到前面来,凑到康熙眼前让他看,“我刚刚在午睡,被叫醒了,不得重新换衣服、梳头发?瞧瞧,为了赶时间,我就只扎了辫子。”
“果然如此,”康熙看着殿兰漆黑油亮的长发,心里有些悸动,“最近赶路,可是都没有休息好?马车上那么颠簸你也睡着了,未时错过了晚膳没有?”
“没有错过晚膳,”殿兰将辫子重新扔到了身后,“我是吃过了,才睡下的。马车也不算太颠簸,但是这几天都坐马车,无聊透了,我想骑马,额娘还不让。”
“这天冷路滑的,你额娘自然不让你骑马。冷不冷?你和四阿哥先喝口茶暖暖身子,一会儿有你爱吃的桂花糕。李德全,去问问点心什么时候才送来?朕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康熙有些不耐烦,以往离宫巡行各处,御膳房跟来的人从来也没怠慢过,这次是怎么了。
“皇上,”李德全刚走出门口,就又出来了回来,“德妃娘娘过来给皇上请安,亲手说是带来了亲手做的糕点。”
康熙微微皱眉,德妃的权利也太大了,御膳房至今没把点心送过来,必是受了德妃的嘱托,哼,这等认不清主子的奴才,都发配了也罢。康熙为了四阿哥面子好看,对李德全说道:“宣她进来吧。”
“德妃娘娘您请,皇上宣您进来。”李德全经过梁九功十几年的指点,再加上心思灵动,自然把康熙的神态语气琢磨得**不离十,得,德妃娘娘今儿个来的不是时候,以后还是离她远着点儿安全。
“臣妾给皇上请安,”德妃纤弱地半蹲下来,给康熙请安,“这是臣妾亲手熬制的鹿血羹,最是驱寒,皇上喝了吧。”
“先放一边儿吧,”康熙指着殿兰下手的座位,“你也累了,坐吧。”
德妃早发现四阿哥和那拉氏在,但是得知自己竟然要坐在那拉氏的下手,心里十分不快,表情却一丝儿也没露出来,她把瓷托盘交给了梁九功,福身一拜,坐到了殿兰的下手处。
此时,胤禛和殿兰站起来,对着德妃行礼问安,一个躬身,一个福身。德妃无法在康熙面前挑殿兰的错,只得叫起。看着亭亭玉立、身段窈窕的殿兰,德妃对着康熙说道:“皇上,臣妾越发觉得那拉格格美丽动人,和四阿哥站在一起更是如同金童玉女一般,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德妃眼光不错,”康熙稍微透露出回宫后的安排,“朕也觉得殿兰跟四阿哥站在一起十分般配,打算给两人赐婚呢。”
“这……”德妃虽然不想让那拉氏获得皇上宠幸,但是赐婚做嫡福晋,也太便宜了那拉氏,“皇上,虽说臣妾瞧着那拉格格千好万好,但若是嫡福晋的话,子嗣可是头等大事……”
“德妃原来是担心这个,”康熙示意站着的两人坐下,才说道,“朕也知道外面风言风语的,说殿兰不孕。真是天大的笑话。朕早就派刘太医诊过脉,殿兰的脉息好得很,钦天监也说,殿兰的命格最是旺夫益中,与四阿哥极般配的。等到回宫之后,朕再给她二人赐婚。”
“皇上如此说,臣妾就安心了。”德妃笑颜如花,内心却愤恨不已。坐了没一会儿,就识趣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皇上,”殿兰哪能不知道德妃的口蜜腹剑,打算立刻报复回来,“鹿血羹还是不要用了吧?太过燥热了。刚刚伺候德妃的宫女挺灵巧的样子,但是她怎么频频瞅着皇上?奴才不都是不允许直视皇上的吗?”
“你个没过门的格格,别理这些腌臜事,”康熙盯着鹿血若有所思,德妃这是要固宠了,抬举忠心于她的新鲜美貌的宫女给朕做答应、常在,却根本不会威胁她自身的地位,“今儿个的桂花糕估计不会好吃,你和四阿哥出去松散松散,明日陪朕四处走走。”
康熙看着殿兰和四阿哥并肩离去的身影,暗自叹息,罢了,唯有这么个清爽的人儿,还是留给四阿哥吧,做个铁帽子亲王的福晋,比做太子妃或者朕的皇后,都要干净多了。
行宫附近,侍卫林立,四阿哥也不敢牵着殿兰的手,只能和她并肩走,小声对着殿兰说:“皇阿玛今日总算应了我俩的亲事,我觉得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早知道会如此吗?”殿兰踩着花盆底,依然觉得寒气钻进了脚心,“我们往回走吧,天越晚越冷。”说完,转身迈步。
“你啊,越来越娇气,”胤禛顺着殿兰的步伐,往回走去,“小时候还没发现你多怕冷,如今可倒好,冬天在外面待一会儿都不行。”
殿兰打算脱了衣服进被窝儿里暖和着,就把送自己回到院子里的胤禛打发走了,谁知道,又来了一位客人,正式新鲜出炉的九福晋董鄂氏,也是殿兰的表姐。
“我说表妹,”九福晋不客气地坐下,“我怎么看着四贝勒从你院子里出去了?还是顾忌点儿脸面的好,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我总是你的表姐,我都嫌丢人呢。”
“表姐,你不介意我躺在床上和你聊天吧,”殿兰压根儿没细听九福晋张口说了些什么,“天太冷了,花盆底一点儿都不暖和。”殿兰说完,自顾自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儿教养?”九福晋皱着眉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毫无廉耻、又不懂得规矩的表妹?真是丢脸!有客人在,你就脱了衣服径自上床,你额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额娘可没教我,在主人没允许的情况下就进入别人的内室;我额娘也没教过我,别人没请的情况下自己就坐下;我额娘更没教过我,随意开口辱骂别人,特别是在做客的时候。当然了,表姐的额娘大概都教过表姐这些吧,想来大姨母对你的教导十分出众呢。”
“你,”九福晋没想到殿兰会直言讽刺她,想来殿兰小时候乖巧温顺的样子,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哼,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想攀附上皇阿哥,你以为凭你也做得了嫡福晋?别做梦了!”
☆、38、殿兰受伤了
“其实晚上做梦挺好的,”殿兰最近在淘宝网买了一本关于人脑科学的书,上面记载,做梦有助于白日记忆的加深,很放松情绪,况且一般人每日都要做四五个梦,“至于嫡福晋的事儿,那是由皇上在管,表姐还是不要费心思了。”
“我费心思?”九福晋轻蔑地一笑,“我就算不费心思,也照样是九阿哥的嫡福晋,你就算再做美梦也没用。”
“嗯嗯,”殿兰不耐烦地应付,“好了,表姐也知道我做梦没用了,是不是可以放心地让我做梦了?”
“你!”九福晋看着殿兰已然躺下,气得不行,“你是馆子里的人吗?哪有大家闺秀这个时辰躺在床上?跟我说说话就让你这么不乐意?可见轻狂成什么样子!”
九福晋说着,就起身要拽起殿兰,但是殿兰哪怕收缩着精神力,也会在有人近身的时候自动示警,立刻翻了个身,躲过了九福晋的爪子。
董鄂氏更加生气,一腿跨上了床榻,两只手用力掀开棉被。殿兰哪里会让她如愿,笑话,我里面只着了衬衣裤,没有棉被会冻死的,于是也双手紧紧地攥着棉被,不让董鄂氏掀开。
“你还跟我使这么大劲儿,”董鄂氏看殿兰竟然不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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