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站在你这边。”荆晨说,“既然你不会赢,便干脆无流血的投降,没有流血对这土地是好事。”
“如果你是我,你会这么做吗?”真挞王认为劝降绝不会是阿拉想出来的,就是眼前这位来到这片土地的年轻人。
“如果能赢的话,我不会降的。”
“说得好。即便他能放过我的手下,以优待之,但他只想杀死我,不会妥协。”
“不过我可以帮你逃走,用假死的方式,让他们以为你死了。”荆晨真诚地表好心,“你只要往别的高山逃,假意自崖坠落必亡,实则有绳有网助你生还,他们找不到你的尸首,以为动物吃了。”
“年轻人,说你天真也不为过。”
“明知赢不了,还要战死到底,让手下都跟着死吗?你亲人呢?你不想想吗?”荆晨其实很佩服宁死不屈、死战到底的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死的,但不是投降而死,也不会连累他人。”真挞完全是你误会了的淡然神情。
荆晨怔在原地。
真挞王道:“我是亚特兰的王,本该欢迎你,但我不能保证你来到这里平平安安,眼下的决定是我能做的事。”
“你……”死亡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动容的事,荆晨感到惊奇震撼。
“你们在我土地的遭遇,这都是我作为王,当管的份内之事。”
听着他的话,看着这位王,荆晨怔怔出神。那甚至有愧疚,不禁让人联想到赢政以端倪差距,这哪是残暴的秦王可以有的气量,这才是一方土地的掌有者该有的气魄啊。
“我只要你能在保证我儿子活着上有所能及,如果能做些什么的话。”真挞王说,“既然我帮了你们活下去,如果可能的话,请杀死阿拉。”
“没问题。”荆晨道。
“我今半夜将会去偷袭阿拉,你要留意,到时我会往东南群山逃,跳入悬崖而死,那时才是我的死期。”
“谢谢你……”荆晨深深佩服。
“我身边的翻译,会为此次之事保密。”
荆晨点了点头,他的神情像是开了眼界一样。真挞王问他:“你还有什么说的。”
“我只是想起一位王。”荆晨说,“但是,亚特兰真的有长生水吗?”
说到这个,真挞王道:“这个传说,我从父亲口中听说过,我丝毫不清楚。我作为我父亲——那位丢弃土地不顾的老王的儿子,确实本该明白亚特兰的一切,比起来,大祭司知道的更多。”
“这……那些跟阿拉交谈的人是谁?棕色皮肤、棕黑色头发。我见过骷髅旗帜,不知道属不属于他们,但看这里的图腾,也不属于这里。我想那些人,应该跟这土地有矛盾,而且给你们带来了庞大的压力。”
“你分析的不错。他们是海盗,大海上的盗贼。”
“海盗?”荆晨讶异。这倒没听说过,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但既说是贼,久前海上的遭遇倒说的通了,那确实是贼能干出的事。
“有些事情不必问,也最好别去接触,别去了解。知道那么多,也不意味着,就对你们有好处。”真挞王意味深长地说。
“好。谢谢您的关照。”
话闭,真挞王回阵营中。
荆晨回到自己一方,向阿拉汇报,说对方并不投降,将会死战到底。
“他当然不会投降,不然就不是真挞了。”阿拉自顾笑道,似乎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然后问:“他还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荆晨答:“他说会亲自斩下你的头。”
阿拉露出嗤之以鼻的笑,自说道:“我已经不是祭司了。其实从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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