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云淡风清。
红尘隔十里,
杖藜高处独行。
登顶、登顶,
拾得秋光一襟。
红菱念完,给他换过热茶,才挽着他的手臂道:“许郎这首《如梦令》空灵幽远,淡泊宁静,着实是难得的好词,只是带有避世隐逸之意,曲由心生,许郎怕在朝中遇到难事了吧?”
许清揽住她的香肩,呵呵笑道:“就菱儿你精灵,相公是遇到些小问题,一时没想出解决之道来,不过,菱儿你就放心吧,你相公我无所不能,没什么事能难得倒我的,相信我!”
“当然,奴家从来都相信,许郎是最有办法的,奴家一直为许郎骄傲!”
“是的,菱儿你确实值得骄傲!”
许清哈哈一笑,一手在她巍峨的峰前拂过,逗得红菱娇嗔不已,她也知道,个郎是故意引开自己的心神,不想纠缠在朝中事上,令自己担忧,她柔柔地靠着许清的肩头,重复道:“许郎,真的,奴家一直为你骄傲……”
第二百八十一章 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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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由刑部侍郎陈仲和,大理寺卿宋九安,还有谏官王素,组成的专案组直奔百里外的咸平而去,对王拱辰依仗权势,侵吞民田一事进行实地查证,一般而言,组成这三司会审的是御使台,而不是谏院;但此次要查的是王拱辰这个御使中丞,所以御使台自然得避嫌。
许清早上没去司农寺,随着于清泉和冯雨这两个得力干将回京,加上司农寺开春后所有的方针策略,基本都已安排落实下去,下属五个部门各司其职,名义上他还兼任着研发司的主官,但现在日常事务都是冯雨在管理,许清只需协调好这五个部门的工作,其它的可以放心的做个甩手掌柜了。
倒是大宋银行这边,由于发行交子的事,变得繁忙起来,各地运来的准备金已陆续进京,抄纸院也已印出了百多万贯的交子,两样都不停地汇集到总行来,特别是各地运来的金银,由于大多是散碎银子,为了方便储存管理,总行还得重新熔炼,铸成五十两一锭的统一规格,这其中涉及的问题就多了些。
总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以及四位股东齐集到许清的签押房里开会,等这些事情差不多商讨完之后,胡雪岩犹豫地说道:“侯爷,这金银重新熔炼,铸成统一的规格存放,小人不反对,只是由于金银的成色不同,这熔炼过程难免有一部分火耗,若大批熔炼,咱们银行的损失可不小。”
许清呵呵笑道:“各位股东放心吧,这事我已和朝廷沟通过,鉴于你们年底将主动退出一部分干股,熔炼的火耗部分,将全部由朝廷来承担。”
其实就金银成色问题,银行开创之初,便已考虑到这个问题,各个分行甚至都派有专门分辨金银成色的老手,通过看色泽、折硬度、听音韵、看弹性等手段,来分辨金银的成色。
许清还更进一步,将后世计算密度的方法给弄了出来,给各个分行统一打造了一个用于测算体积的容器,容器里加上定量的水,然后将金子放入水中,根据容器里的刻度,很容易便得出散碎金银的体积,再用质量除以体积等于密度的公式,轻易便能计算出金银的密度来。
然后根据不同的成色折算实际价值,就这一点上来说,大宋银行在成色这方面,并不会太吃亏,火耗方面也降到了最低,若不如此,光这成色问题,大宋银行怕就得亏本经营。
许清开会从不废话,通常是由各人提出疑难问题,然后大家商量议出解决的办法,气氛虽不热烈,但效率却很高。最后许清问道:“各位都说说,这五百万贯交子,各分行如何调派数额,才更为适合。”
这是头批交子,大家都知道绝不容有失,如何更顺利地发行,保住信誉等等,关系重大,方有信沉吟道:“侯爷,真定、太原之地,主要是边境贸易,交子刚刚发行不久,辽国不可能接受用交子贸易,所以这些地方分派数额可小一些,江南地区与京城贸易往来频繁,所以交子数额可以多分派在东南方向的分行。”
许清未作可否,向梁玉和胡雪岩等人望了望,梁玉很快补充道:“方东家说得虽然不错,但如今五百万贯交子并不算太多,所以我认为数额分配上,反而应该以西北的京兆府、与成都府为先;首先,江南地区贸易量虽然最大,但水路便利,银钱转运上反而没那么迫切,而京兆府与成都府,贸易量同样不小,西北驻守着三十万大军正与西夏交战,各种物资粮饷转运数额十分浩大,偏偏两地水陆不便,加上交子本身就是成都府首创,商人百姓乐于接受,所以,我认为这次交子的份额,应大部调往西北。”
经梁玉这么一分析,众人纷纷表示认同,许清听了嘴角微微上翘,还是咱们媳妇利害啊!说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
“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众人含笑摇头后,许清一锤定音:“好,就按梁姑娘所言,京城、京兆府、成都府各发行一百万贯,剩余两百万贯由各分行平分,散会!”
许清把‘梁姑娘’三个字扯得特别长,让各人不禁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等众人退出,梁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美人翠玉钗儿映碧色,身姿袅袅婷婷,如隔岸柳含烟,顾盼之间,娥眉淡若春山,双眸澄澈如秋水。身上的裘衣襦裙衬得她逾发清丽。
大宋商人地位其实很高,有些傲气的商人,甚至不甩你普通的官员呢!更不会象明朝那样,别说裘衣绫罗了,商人便是家财百万贯,出门还得换身‘乞丐装”绫罗绸缎只有在家里关起门来,还要吹了灯才敢穿!
象胡雪岩和方有信这些大商家,家里豪屋华府,锦衣玉食,出门仆从车驾,排场一点不比官员小,许清还听说过前两年大理寺丞石延年的故意,石延年有才,但一生好酒,常常一饮便是一天,而且排场极大,赵祯惜其才,对其戒酒,他依然故我。
而且此公饮酒标新立异,创造了多种荒谬怪诞的饮酒方式。例如他蓬乱着头发,赤着脚还带着枷锁饮酒,谓之“囚饮”;他与人在树上饮酒,叫作“巢饮”。
有时用稻麦秆束身,伸出头来与人对饮,称作“鳖饮”;夜晚不点灯,与客摸黑而饮,说是“鬼饮”;饮酒时一会儿跳到树上,一会儿又跳到地上,说这是“鹤饮”。名堂之多,不一而足。
石延年家隔壁住着一户大商家,家里侍妾曳罗绮者上百人,每天传出钟鸣鼎食之声,轻歌曼舞之乐,听得石延年心痒难耐,但人家进出锦衣仆役随者数十人,排场比他这个大理寺丞强了不知多少倍,一时也不敢随便登门。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登门时人家的房门却说道:“我家公子向来不结交官员士大夫,不过他也好饮酒,对石大人好酒之名也早有耳闻,你请稍等,小人去并报一声,看看我家公子是否愿见您!”
石延年好不容易等到回音,在仆役引领下进入这户大商家,只见琼门朱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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