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两位大婶,你们说的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怀烙连忙抓住长舌妇问。
“我们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见,好像是个年轻男子吧。”其中一人答。
年轻男子?!
怀烙的一颗心就快跳出来了,她顾不得再多问,连伞也忘了撑,挺着肚子疾行,一直来到菜市口。
菜市口人声鼎沸,比肩的围观者如同高墙,等待着斩首的好戏。
怀烙挤都挤不进去,第一次觉得荒凉无助。
她该怎么办?
连人影都瞧不见,她该怎样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
她该去问谁?向谁打听?谁又能告诉她?
她只能站在风雨飘摇里,欲哭,无泪。
曾经,她那样恨他,恨他的冷酷无情,可现在,她只想抛弃所有束缚,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但,他在哪儿?
她怔怔地站着,风雨吹起她的长发,一丝一缕抚过她的脸……就这样,站了不知多久,只知道四周的人声愈来愈沸腾,雨愈来愈大了。
她挪动着艰难的步子,缓缓往回走。
斩首的犯人,她不敢看,也不想再看。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隔壁的院子。如果,他没有事,应该会回去吧?没道理一去不复返。
只要她待在那里等他,就有最后的希望……
一步又一步,院落渐渐近了,忽然,她怔住了,忘记了脚下的步履。
大门敞着。
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门不是敞着的!
怀烙一阵惊喜,“之江”两个字险些叫出口,却及时压抑兴奋,以免希望愈大失望会愈大。
她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院门。
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微动中,她看到了仿佛久违了千年的身影。
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视线,一颗颗晶莹泪珠刷刷而落。
“慧慧?”叶之江听到门声,连忙回头,看到她的模样,忍不住带着几许责备之意望着她,“下雨天,怎么也不撑把伞?”
她再也忍不住了,不发一语的飞扑上前,紧紧搂住了他。
她听见他的心在这瞬间像失去了跳动一般,但紧接着,是狂乱的怦动。
她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的脸。
许久,许久。两人都保持着这种僵硬的姿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仿佛……一次轮回那么久。
“为什么哭了?”她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微微托起她的下巴,叶之江低低地问。
“我……”她有口难言,难道要告诉他,方才以为他被斩首示众了?“我也放不下你……”
她的脸儿紧皱着,泪水簌簌不止,梨花带雨的惹人怜香惜玉。
叶之江深深啲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承认,这一刻,脑子像被烧坏了,莫名其妙就做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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