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曜家斜倚在雕花屏风旁,脸上的怡然消失无影,双目凝视以待。
“城主。”跑在地上的灰衣男子,躬这腰,额头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地面,即使是初春的暖阳也不能抵的寒冷,作为轩辕府禁地的待卫长,居然让夫人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失去踪影。
高大的男子立在中堂,宽阔的背影在黑袍的包裹下显得如山般威仪不屈。房梁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只觉得黑暗中一双鹰隼之眸聂人心魂。
“城主,属下甘愿以死谢罪。”灰衣男子的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表明心志。
背光的男子始终没有转身,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戳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自己的命那么值钱?”冷冷的嗓音自门外传来,蓝衣少年缓慢的走了进来。宝蓝色的长袍把少年纤细的身子显得更加的精致,少了白色的清冷,那张白皙的脸在色泽的衬托下呈现出少有的妖艳。
灰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的更低,少年的嗓音之于他同样的凛冽,那是比之城主不同的阴寒。
“下去吧。”姬曜宸对着额头已经磕出鲜血的灰衣男子吩咐道。此时的城主与苍玄少爷都是失去了理智的人,一个如阎罗,一个似修罗。“爷。”姬曜宸不得不拯救下人已经不堪重负的心脏。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对着两尊恐怖的雕像。
“派人通知燕楼。”寒风自角落里吹来。“姬总管,传消息出去,夫人被北鹰国俘走了。”
姬曜宸离去的脚步一顿,面上的神色一惊。城主的意思是让蓝悠若与北鹰不敢轻举妄动,至少能保住夫人的性命。但是爷可知道那是阎都对天下的承诺,无论谁拿夫人邀功或威胁,轩辕氏都只无法反抗。罢了,夫人从来都是爷的软肋,更是爷的命。看了阴影里的背影,姬曜宸既而释怀。
少年的脸干净而绝美,如不染纤尘的精灵。可惜完美的唇轻轻的开启,破坏了一杀那的虚幻。“你的轩辕城府不过如此。”慢条斯理的走到高大的身躯旁,少年的气势如指点沙场的将军。“若娘亲有丝毫的损伤,我凌苍玄起哲,即使倾尽晨门军最后的一兵一卒也会踏破你阎都的门槛。”
望这少年从容离去的身影,阴暗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刀削的脸上怒火蔓延,任谁也看不出那是令四国君主顾忌的冷漠霸主。踏破阎都的门槛吗?只怕你今生都无法如愿了。锐利的眸子是无边无际的火焰,足以覆盖整个阎海。若浅儿有事,我会亲自毁了阎都,既然无法保护她那就全部到黄泉去陪她。
落樱绕胭脂醉 暮色沉沉葬前缘
对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浅墨倒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又何必挣扎遭受皮肉之苦。蓝悠若即使仇深似海,她也不会拿蓝海棠唯一的女儿来冒险,两败俱伤的局面绝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小不点睁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怔怔的望着浅墨,小身子蹲在平躺着的女子身边,细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那张白皙的脸。好奇的凝视着面色如常的女人,慢慢的把食指贴上红红的细长伤痕。“疼疼。”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不点的眉毛像毛毛虫一样蠕动。
即使冷漠,浅墨也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眼前瘦小的让人怜惜的小娃娃,可怜兮兮把小手罩在自己脸颊上的模样格外的令人侧目。在乞丐堆里长大的孩子却这样心思单纯,从来不相信人性本善的自己也不得不怀疑,这样的孩子透明的如琉璃,即使摔碎了,她也只是干净泛着光泽的残片。“我不疼。”对着明亮的眸子,浅墨下意识地说道,等回过神时,话已犹如射出的箭。
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小不点咧开有些泛白的唇,露出一排牙齿。“姨姨不疼,揉揉。”一点点的活动自己的小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浅墨的表情。有些难过,她觉得姨姨一定很难受,就像自己去要饭时被人推开撞到石头时的痛苦。
浅墨仔细研究着头顶上那张小脸,蓦然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明明是五岁大的孩子,思维却单纯的如同一两岁的孩子,尤其是发音时的不清楚和艰难让人不由的猜测是否存在其他原因。
“哒哒”的马车声渐渐的不规律,浅墨知道目的地到了,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是对于自己的处境却是了若指掌。
果然——
“轩辕夫人,您的故人可真不少。”蓝悠若的嗓音自车外传来,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对于能让浅墨蒙羞的机会她绝不会放弃。
浅墨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一下这样的女人,侮辱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更何况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蓝悠若,注意你的措辞。”冷厉的警告是最轻的惩罚,对于眼前这个看不清事实的女人,铁布朵不介意用最残忍的手段来驯服她。自己从小到大仰慕的女人岂是小小的蓝氏可以随意侮辱的?
咬了咬牙,蓝悠若暗示自己,为了雨儿所有的隐忍都是值得的。阴暗的凤目斜睨着垂下的车帘,罢了落到了罕尔穆谟·铁布朵的手中,对于那个女人而言未必是好事,尽管那个男人爱她。是的,虽然在自己眼中那个女人平凡的连身侧的侍女都比她貌美,但是偏偏能让这些个男人趋之若鹜。
没有理会面色恍惚的女人,在铁布朵看来,蓝悠若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大掌轻轻的挑开车帘,冷硬的线条融化,即使是十年的疆场生涯,也不能抹去他心中唯一的柔软,那是此生坚定不移的信念。“夫人。”一如十年前的呼唤,铁布朵的心似被一只手握住。
浅墨没有迎上那双含着异样神色的眸子,别人的感情与她无关,爱并不是可以拿来犯错的借口,而铁布朵的行为在她眼中无疑不具有任何的意义,反倒是一种困扰。
柔软的躺在地上的身躯看在铁布朵眼中越发的娇小柔弱,爱怜的用手碰触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目光在触到那浮起的红色条痕时,立马暴风雨来袭。“蓝—悠—若。”字字如从牙缝挤出来般。铁布朵恨不得把蓝悠若捏死,如同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她居然敢,自东旭自己就起誓,再不会让她承受任何羞辱,那样的执着是自己疆场杀敌的动力。
寒意爬上蓝悠若的背脊,自己低估了那个女人在罕尔穆谟·铁布朵心中的重要性。蓝悠若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下场,随机体内升起一股战栗的兴奋,罕尔穆谟·铁布朵越是痴迷就越是不择手段,而那个女人和城主都会痛苦。
“蓝悠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你默许的。”浅墨冷静的说道,不是迁怒,不过是实事求是。蓝悠若与自己的关系铁布朵不会不知道,但是他明知道自己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也不会放弃与蓝悠若合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布达朵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单纯木愣的孩子了。
“夫人。”幽幽长叹,铁布朵听到自己无奈却不忍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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