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按照前世的记忆,乔琬只觉得贵妃娘娘与世无争。她膝下无子,也不与其他皇子交好。不仅没有涉足夺嫡党争,更是在尘埃落定后自请出家修行。
&esp;&esp;可如今看来,她仿佛与东宫不睦?
&esp;&esp;李嬷嬷形容严肃,目光沉静。她的头发盘得细致规整,但已能看到丝丝雪痕。
&esp;&esp;王司赞是尚仪局女官,年纪尚轻,几年后会放出宫去。她杏眼圆脸,微露笑意,看起来十分可亲。
&esp;&esp;初次见面,乔琬不愿多言,只在萧氏身侧乖巧问好行礼。
&esp;&esp;萧氏却直言府中暂只准备了一个院落,问二位是否愿意同住。
&esp;&esp;乔琬被母亲这话一惊,但她面上只做微笑,并不开口。
&esp;&esp;李嬷嬷道:“奴婢乃长春宫赐下侍奉县主,只为太后拳拳之心,怎敢挑剔府上?”
&esp;&esp;王司赞未语先笑,神色如常,也道:“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职责所在,不敢挑剔。”
&esp;&esp;萧氏让身边大丫鬟与管事妇人带二位去了原本为礼仪嬷嬷备下的院子,态度不卑不亢。
&esp;&esp;乔琬见二人走了,轻声问道:“母亲,您可知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esp;&esp;萧氏命人换了新茶,才道:“我从未听闻贵妃娘娘与长春宫或东宫不睦,并不知她意欲为何,且行且看罢。”
&esp;&esp;乔琬沉吟片刻,又问:“母亲今日此举,不怕得罪二位?”
&esp;&esp;萧氏微微一笑:“太后娘娘与府中亲厚,他日向长春宫禀明意图即可,倒也不打紧。而王司赞为尚仪局女官,本就应公事公办。如今贵妃娘娘此举既然本就有他意,又谈何得罪?”
&esp;&esp;乔琬颔首:“母亲让她们二人同住一个院落,可是为了坐壁上观?”
&esp;&esp;正如萧氏所言,李嬷嬷虽是太后娘娘赐下,但与侯府中人并不熟悉,不知其人品。而贵妃娘娘送来王司赞,更是不知来意。
&esp;&esp;如今二人所居同处,朝夕相对,也好令侯府一观她们的为人处世之道。
&esp;&esp;萧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推过茶盏道:“这是新进的春茶,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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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晗已经好多时日没有上脂粉梳妆了,她近日常与药炉为伍,身上总是伴着散不去的苦味。
&esp;&esp;“小姐,时辰到了,该倒第一遍药汁了。”有嬷嬷在一旁提醒,打断了沈晗放空的思绪。
&esp;&esp;自从那日在长春宫遭到申饬,康平伯夫人回到府上就一病不起。康平伯更是大怒,罚沈晗守着药炉亲力亲为,给母亲侍奉汤药。
&esp;&esp;药汁子每日煮了又煮,那苦味熏透了她。她的舌根、她的心底,都是一样地发苦。
&esp;&esp;远远似乎听到一阵模糊的鸣锣开道之声,沈晗抬眸分心了一瞬,手上就被药炉的蒸汽烫得发红。
&esp;&esp;她的丫鬟低呼了一声:“小姐,您烫伤了!”
&esp;&esp;那嬷嬷向旁人使了个眼色去拿药膏,口中却道:“小姐,该煮第二道药汁了。”
&esp;&esp;那丫鬟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esp;&esp;沈晗咬着唇,也默不作声。
&esp;&esp;这第二炉药,是为了她那在外遇袭如今卧病在床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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