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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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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府的花园不大，女眷们所游的内园更是精巧。乔琬对园子并不怎么感兴趣，毕竟她是惯与嘉宁公主在毓园游玩的。哪怕前世成亲后交游，她也再没见过比毓园更别致雅趣的园子。

&esp;&esp;京中宅邸的内园，不过是大同小异的盆景、湖石与花屏一类，那些芭蕉树、蔷薇架和锦鸡、孔雀几乎是家家齐备。若有池子，还可以种些荷花养些锦鲤，便有风亭水榭度夏。

&esp;&esp;不过周府这次春宴，确实是下了功夫，寻来了不少难得一见的牡丹品种。这些珍品摆在园子原有的牡丹丛里，高低错落，花了不少心思。

&esp;&esp;不远处的轩屋内，有女乐师在抚琴奏乐。周芸开席后带大家赏了一番牡丹，又作了一轮诗。如今相熟的少女们或是斗草观花，或是品茶下棋，也有谈论花器的，似真准备要插花献与老太君。

&esp;&esp;除了周芸时常照顾乔琬一二，在场的少女几乎对她都是敬而远之。一是本就不熟悉，家世也不亲近；二是珍惜才名，生怕多与未来太子妃说两句话，惹上一个攀权附贵的名儿。

&esp;&esp;乔琬倒是乐得清净，她找了园中一隅观湖石的小轩室坐下。

&esp;&esp;疏影见四周无人，才道：“竟没想到，小姐在先周皇后府上受到这等冷遇。”

&esp;&esp;清昼也有些忧心：“周府为何不允小姐拜见老太君？传出去也太不敬了。”

&esp;&esp;“倒也不妨事，只是有些无趣。”乔琬托腮望着那湖石。

&esp;&esp;这园子讲究的是文人清俭，粉壁灰瓦没有彩绘，学的是江南园林的移步换景，花屏、轩室、门洞隔出不同的景致。

&esp;&esp;乔琬不禁想起先皇后周氏，想她在这里的度过的童年时光，想她嫁入东宫又入主中宫时是怎样的心情。她又想到太子，如果周皇后还在，如今的一切会有什么改变？太子或许就不会由天子亲自教养，这是利是弊？

&esp;&esp;正在乔琬胡思乱想之际，轩室外响起的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esp;&esp;这间观石的小轩室恰巧就在蔷薇花架附近，临着一排翠竹，正是门可观石，窗可观竹。

&esp;&esp;那几人或许是没注意到竹后的轩室有人，在小径上边走，边谈论了起来：“今日见了柔安县主，我又想起那日诗会沈家小姐的哭诉来……”

&esp;&esp;“嘘，快别说了，那康平伯家风不正，无需多谈。”

&esp;&esp;“有甚好紧张，我们又没说县主坏话，只不过没想到最终是她……”那人停了话头又道，“今日如此，可是老太太都不愿见她？”

&esp;&esp;“她来的这般晚，怎么还想让我们等她拜见了老太太再开宴？没得她折腾人。”

&esp;&esp;“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老太太定然也是不喜。不知为何东宫终是选了她，也许是什么家学渊源……”

&esp;&esp;旁人急道：“哎呀，噤声！”

&esp;&esp;乔琬转出轩室，冷笑一声：“家学渊源？还请这位小姐与我好好分说一番，是什么家学渊源？”

&esp;&esp;小径上几位不是别人，正是周府亲戚家的小姐。被抓住话头的是年龄最小的一位，此刻脸涨得通红，呐呐道：“你，你怎么偷听人讲话？”

&esp;&esp;“偷听？”乔琬笑道，“各位从我休息的轩室前走过，边走边大声议论，竟然不是故意说与我听的，而是我在偷听？”

&esp;&esp;年龄较大的两位急忙道：“县主息怒，我们不是故意的，家妹年幼……”“小妹，还不道歉！”

&esp;&esp;乔琬道：“不敢当这道歉，免得府上再说我没得折腾，仗势欺人。只不过说我今日晚到，我竟十分好奇几位请帖上的时辰……”她话音未落，就见面前几位面有难色。

&esp;&esp;疏影适时圆了一句：“小姐，她们怕是没有收到请帖。”这句话像是一道响亮的耳光，令三人都垂下了头。

&esp;&esp;乔琬了然，今日在场众人家中虽多是京中小官，但与周老爷或属同科进士，只有这几位亲戚小姐家世不显。她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比请帖上的时间提前了些许时候来，怎么还是“到得这般晚”？难道今日真是这周府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esp;&esp;乔琬不明白周府的用意，她相信以东宫此时之势，不是被迫接受的赐婚。可周府今日的态度，是会错太子之意，还是与太子并不同心？

&esp;&esp;如果是前世，乔琬并不会将这点口角放在心上。可今时不同往日，她需要弄明白这桩桩件件，不能为自己府上，甚至东宫、长春宫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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