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奇怪,她们四人能如此谈论,便已是不可思议了。
&esp;&esp;解酒药起了效,前面的筵席也要散了。嘉宁公主扶起程皎:“记得你今日所言。”
&esp;&esp;几人回到前殿,正遇到众人拜送天子仪仗。匆忙间,乔琬见到太子对她颔首,应是已经处理药酒一事,她心中稍安。
&esp;&esp;入了前殿,众命妇陪太后说话,又有诗画舞乐献上,好不热闹。乔琬见太后面色无异,知道天子与太子是不愿扰了她今日喜乐,她也换上笑颜,只与太后逗趣。
&esp;&esp;热闹了半宿,在宫门下钥前,众人打道回府,期间倒再没有出过岔子。
&esp;&esp;回府的马车上,乔琬细细与萧氏说了方才之事,但没有提与程皎、刘妧相关。
&esp;&esp;萧氏道:“你走后不久,我见来换酒壶、酒器的皆是长春宫的宫人。”
&esp;&esp;乔琬倒是不忧心这个,她说:“好在今晚没有出事,宫中自然会去细查。”
&esp;&esp;萧氏握着女儿的手:“我只是担心你……”
&esp;&esp;乔琬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只好道:“母亲别怕,太子护着我的。”
&esp;&esp;一如前世,在太后娘娘寿辰后不久,宫中便赐封二皇子荣谨为昭王,出宫开府。不同的是,这一回被赐婚的是程氏女。
&esp;&esp;乔琬听闻此事只是暗暗叹息,心中并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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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了孟冬,宣宁侯府上一边准备嫁妆,一边准备年关事宜。
&esp;&esp;临近腊月,各个庄子要送过冬的收成节礼来,各个铺子的掌柜要到府上交账。到时候还得开宗祠,着人打扫收拾。又要准备各府的年礼、领春祭的恩赏。因着玉京是新都,乔家祖籍在旧都还有祠堂、祭田要命人回去打理,一时间乔琬也是陪着萧氏忙里忙外,没有个闲暇。
&esp;&esp;乔琬跟着萧氏理家已经有一阵子了,如今她嫁妆的庄子、铺子自是把单子和账簿交到她这里。乔琬也不用萧氏帮忙,自己就带疏影看了。
&esp;&esp;疏影有些不解:“小姐,平时都是我与清昼一起看,怎么今日就独叫我来?”
&esp;&esp;乔琬想了想,还是把几个丫鬟都叫了过来:“等过完年,二月便是婚期了。我想过,并不打算带你们入宫去。”
&esp;&esp;几人呆住,清昼反应最快:“小姐,这是怎么想的,您不带我们,自己在宫中如何处之?”
&esp;&esp;乔琬道:“我如今进宫,搏的不是前程,而是性命。你们与我主仆一场,我不愿害了你们性命。至于我在宫中,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管用东宫的人便是。”
&esp;&esp;春水和秋山相视一眼,她们服侍的日子短,不敢言语。
&esp;&esp;疏影道:“小姐,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您如今这样说,只管自己入宫了,叫我们心里怎么受得住?”
&esp;&esp;乔琬却问道:“疏影,你大我两岁,去年年关云戟是不是去找你家提亲了?当时你想等我及笄,可是如今你若随我进宫,云戟可怎么办?”
&esp;&esp;云戟是乔瑛的随从,正是疏影前世的丈夫,当时乔琬成婚便没有带走疏影,如今她也是一样的想法。
&esp;&esp;疏影和清昼都是家生子,没有什么由头放出府去,乔琬拼尽所能护住侯府一日便是护住她们一日。
&esp;&esp;疏影呆住了,一时不能言语,她也无法立刻就说要与云戟一刀两断。
&esp;&esp;乔琬道:“我在府外还需要一个管事,你做事最是利落周到,我要你留在宫外帮我看着这些庄户、掌柜,你可能做到?”
&esp;&esp;云戟是乔瑛身边得用的,疏影成亲后替她在外打理产业,一是有乔瑛这个世子做靠山,二来也不至于拆散她的姻缘。
&esp;&esp;“那几个庄头、管事,我这半年来观察了许久,”乔琬道,“待我这几日敲打了,许庄头、刘掌柜二人可予你用。”
&esp;&esp;嫁妆里的这些庄子、铺子,乔琬上辈子一直都是自己打理,牢牢抓在手里的,如今要敲打交待起来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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