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吧。你执着得太久了。也许,到现在你自己也分不清,这种执着究竟是因为情爱,还是因为你的不甘心。”刘彻说道。
那一年,淮南王刘安来长安向窦太皇太后进献《淮南鸿烈》一书,得到了朝廷上下的一致赞誉,引得一心改制的他气恼不已。所以才会招惹这个小堂妹,那无意的几次温柔不过是因为对淮南王的愤怒。
“不甘心?”刘陵脸上带着惨然的笑,说道,“刘彻你看轻的,究竟是我刘陵,还是你自己?”
刘彻静立在当场,不再说话。其实对于刘陵,他心中未必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否则今日也不会现身相见。他嘴唇微动,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转身离去。对刘陵本就是无心,在这最后时刻的一时怜悯也挽回不了什么。
而刘陵亦没有阻止他的离去。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也看到了,她已经了无遗憾了。她仰头望了望外面的月光,笑道:“今夜月色正好,该是归去的时候了……”
……
“陛下,陵翁主去了。这是她最后留给陛下的遗书。”看到宫女送上来的遗书,刘彻并不感到意外。刘陵这般孤傲的风骨,本就是不肯以囚犯之身给人折辱的。
他神色不变地接过遗书,打开一看,果然是一连串的名单,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陵儿啊,就算过了这十八年,你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好骗。
“杨得意,令人厚葬陵翁主。”
“是,陛下。”
“……为朕准备笔墨。”
……
云阳宫。
“娘娘,怎么了?”
陈娇合上信件,转头问道:“飘儿,缇萦夫人在哪里?”
“缇萦夫人?方才我好像看到她和公主在宫外呢。”
“你去请夫人过来,我有事情找她。”陈娇笑着说道。
“夫人找老身何事啊?”说话间,缇萦正巧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陈娇见到缇萦,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说道,“夫人,我听你的话,已经在这宫中静养两个月之久了。现在的身子,是否能够回长安了?”
缇萦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问道:“娘娘为何忽然如此着急?”
“夫人只要回答我,现在是否能够启程就行了。”
“娘娘的身子原就康健,经过这两个月的调养,倒也不是不行……”缇萦答道,眼光不觉落到了陈娇拿在手中的信件上,心道她如此着急,大约是长安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吧,皇宫中的事情向来是最说不清楚。
“既然如此,飘儿,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陈娇宣布道。
……
正月时候的长安城外,虽然还有些寒冷,但是积雪已经渐渐融化,两旁的树梢枝头也看得出绿意,天地间都是一片勃勃生机。
一个穿着华丽衣袍的男子身边领着几个家人,在官道边上焦急地等待着。
“陛……公子,夫人的车驾想必就快到了,您不必太着急。”其中一个人安慰道。
“你还敢说话!”那等待之人正是刘彻,他狠狠瞪了一眼说话者,那说话者正是马何罗,“朕命你留在甘泉宫好好保护陈娘娘,你竟然先回来了!”
马何罗自然分辩说自己是因为奉命回来通报消息的。
“她现在有了身孕,就算她再怎么坚持,你们也该拦着她!办事不力。”刘彻一甩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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