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每每事到临头,又惦记着与殿下十几年的主仆情分,总是没能走到姜阁老……姜大人府上去。”
&esp;&esp;姜承德已经罢出内阁,称一句阁老并不妥当。
&esp;&esp;他脱口而出是习惯,赶忙就改了口:“福建贪墨案爆发之后,奴才又几次动了心思,然而一拖再拖,拖到了年关将至。
&esp;&esp;那时候姜大人身上也是风波不断,奴才就想要不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sp;&esp;一直到年后复朝,说是福建总兵闫大人逃走了,奴才越想越是心慌,总觉得此事和安王殿下脱不了干系,实在是怕有朝一日查到殿下身上去,那我们这些留在京城的奴才们,要怎么办呢?
&esp;&esp;与其等到朝中大人查到我们头上,抓了我们到刑部问话,还不如奴才自己坦白了。
&esp;&esp;故而才找上姜大人的。”
&esp;&esp;至于为什么是姜承德——
&esp;&esp;严崇之看着跪在堂中的封平,心下不免冷笑。
&esp;&esp;封平看似心存畏惧,实则不然。
&esp;&esp;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封平是真的害怕还是装装样子,他一眼就能看穿。
&esp;&esp;宫里长大的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这些太监尤其是。
&esp;&esp;他七岁入宫,在宫里摸爬滚打十七年时间,经营算计刻在了骨子里,趋利避害更是一把好手。
&esp;&esp;赵清的死罪,无论告诉赵澄还是赵澈都可以,可他的选择里,从来没有赵澈。
&esp;&esp;姜承德树大根深,赵澄又比赵澈年长,相比而言,的确这个选择更稳妥些。
&esp;&esp;严崇之点着桌案:“这么说来,姜大人是答应了事成之后,给你你想要的了?”
&esp;&esp;封平肩头又抖:“奴才……奴才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与朝中大人做交易,所求只是安身立命,仅此而已。”
&esp;&esp;秘密调查
&esp;&esp;安身立命?
&esp;&esp;他们这些宦官内监,这辈子还能活着走出内廷,这条命就已经比旁人值钱太多。
&esp;&esp;像封平这样的,不光是能走出内廷,还有底下的小太监们伺候着他,上头又没有主子压着,日子不知道多逍遥快活。
&esp;&esp;所有人都知道安王是因为什么离开京城,他是被贬谪,被放逐的,可所有人都不会去找安王府的麻烦,因为没必要,更懒得对这些奴才出手。
&esp;&esp;既然如此,他封平的余生就没有什么值得他说上一句安身立命的。
&esp;&esp;这样胡扯的鬼话,严崇之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esp;&esp;他寒着脸色,面无表情:“你是什么时候找到姜大人的?”
&esp;&esp;“十多天前。”封平举凡开口前,就总要先吞一口口水,习惯性的,是这么多年在宫里伺候久了,卑躬屈膝惯了,不知从何时养成了这样的小习惯,“十多天前奴才到姜大人府上去回的话。姜大人说要时间来思考,叫奴才等了两日。
&esp;&esp;今儿一大早,姜大人派人到王府传奴才,说是他考虑好了,要在金殿上当着诸位大人的面,将此案奏明皇上,届时刑部过问,奴才少不了要到刑部走上一趟。”
&esp;&esp;严崇之又嗤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之前和姜大人素不相识了?”
&esp;&esp;没成想封平却摇头说不是:“奴才是在安王殿下身边伺候的人,跟瑞王殿下也常见面的呀,姜大人认得奴才。”
&esp;&esp;严崇之挑眉:“这么要紧的案子,只用了十多天时间,他就能断定你所言非虚?那看来姜大人从前对你的印象就还算不错,哦?”
&esp;&esp;封平脸色骤变:“严大人的意思是说,奴才和姜大人串通好了,要来栽赃诬陷安王殿下的吗?”
&esp;&esp;“本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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