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车行驶出去有一会儿,徐冽见赵盈心情像是不错,才又把之前的话给捡起来:“殿下,那惠王呢?”
&esp;&esp;赵盈翻眼皮看过去:“惠王如何?”
&esp;&esp;徐冽觉得他被倒噎了一句,按照正常来说,这个话题该到此为止了,不过到了嘴边的话,真的是脱口而出的:“不良于行,一辈子就毁了。”
&esp;&esp;一辈子?
&esp;&esp;赵澈哪里有什么一辈子。
&esp;&esp;等她成事,罪不至死
&esp;&esp;福州·定安伯府
&esp;&esp;那是大年初三的早上。
&esp;&esp;福建的天要比上京更冷,寒风一起,阴寒刺骨。
&esp;&esp;刺骨悲风简直小刀子一样的往人身上招呼,打的人脸生疼。
&esp;&esp;雪是下过两场的,也比京城的雪要大,一夜北风呼啸,再加上簌簌白雪落下,压倒了不知多少树枝。
&esp;&esp;赵乃明久居彭城,那是个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地方,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但真是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天,一年到头雪都见不了几场。
&esp;&esp;来一趟福建,留在福州过年,把他冻的不轻。
&esp;&esp;赵澈和杜知邑也没好到哪里去。
&esp;&esp;一个是娇养长大的皇子,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富贵闲人,谁挨得住这样的天啊?
&esp;&esp;定安伯府被查抄,但这宅子根基都还在。
&esp;&esp;闫达明会享福,实在是太会生活了,宅中引入温泉水,天知道源头在何处,每间屋子地龙都烧的正正好,不至于太热,叫人心焦烦躁,也不至于会受冻。
&esp;&esp;是以赵乃明和杜知邑决定留在定安伯府住下之后,就越发懒得出门——屋门。
&esp;&esp;卫队长神色匆匆进门回话的时候,两口黑漆箱子开了盖,账本从罗汉床一路摆到地砖上。
&esp;&esp;杜知邑是盘着腿坐在地上的,东翻西看,神色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
&esp;&esp;赵澈已经歪倒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手里也握着一卷账本。
&esp;&esp;赵乃明见他进门,从一摞账本中抬起头来,捏了捏眉心,面露倦色:“有事?”
&esp;&esp;卫队长一双眼极老实的收回来,没再四处乱看:“向证回来了,这会儿就在府门外,要求见王爷。”
&esp;&esp;赵乃明登时就来了精神,满面倦色褪去,低头去看杜知邑。
&esp;&esp;杜知邑也抬起头,挺直腰杆,手上的账本反扣在地砖上:“他一个人回来的?”
&esp;&esp;卫队长点头说是:“不过看起来不太好,蓬头垢面,更像是逃荒回来的一样。”
&esp;&esp;赵乃明啧声:“那你先把他带下去清洗,洗漱干净,找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然后把他带到偏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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