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纠结着眉头应了一声,闫素素实则内心有些忐忑,不晓得闫妮妮见到她后,会做何反应。
会愤怒指责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还是会自卑的将她拒之门外。
抑或再严重一点觉得无脸见人了而悬梁自尽。
兀自猜测的当会儿,人已经来到了闫妮妮的房门口,老鸨叩响了门扉,不一会儿有个绿衣丫鬟过来开门,闫素素看着屋子里,门口和内室隔着一道屏障,她对着老鸨道:“屋子里,可还有其余人。”
老鸨意味深长的对着闫妮妮眨巴了一下眼睛:“放心,就桃花一人,在等候公子了。”
闫素素点点头,打发了老鸨和那丫鬟离开,然后反身关上了房门,步子,却停滞在了屏障外头,犹豫不决。
里头,传来了闫妮妮娇媚如丝的呼唤:“爷,来了?怎么还不进来?我都等急了。”
闫素素身子一僵,想转身离开,却晓得,该面对的,始终得面对,她此行之意,就是要把闫妮妮带回家。
步子入内,闫妮妮已经换了衣衫,虽然依旧菲薄暧昧,但还算正常,至少不如之前那般暴露,倒是让闫素素少了几分尴尬。
闫妮妮正在满酒,听到脚步声,娇笑着举头望来,笑容却在见到闫素素的瞬间,转了僵硬,手里的酒壶,也哐当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你,你……”
她的手在颤抖,连带着声音一并都在颤抖,眼底里,盛满了震惊和恐惧。
闫素素不敢上前,怕吓着了她,只能站在原地,轻声唤道:“二姐。”
“不,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二姐。酒,啊,酒壶砸了,我再去娶,你,你在这稍候!”闫妮妮惊慌失措,低眉垂首,一脸紧张不敢看闫素素。
她要出去取酒壶,却在路过闫素素身边之时,被闫素素一把拉住了手臂,瘦了,瘦的一套糊涂。
“二姐,这些年,爹一直在找你,是爹让我来接你回家的。”
只一句,闫妮妮的泪便决堤了落下,化了一脸粉妆。
这许多年的委屈和恐惧,在此刻俱化作了眼泪,不住的落下,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回家,她何尝不想,在饥肠辘辘之时,在风餐露宿之时,在颠沛流离之时,在思乡念亲之时,她无时不刻的想着回家,只是她知道自己曾经和安阳侯合伙,亲手鞭笞了闫凌峰,闫家定然不会原谅她,回去也不过是去寻死。
所以她只能选择继续挨饿受冻,苦难度日,最后被人口贩子所骗,卖入了妓院,沦为了娼妓。
家,如今的她,还有这个资格拥有这个字吗?
母亲没了,姐姐也没了,那个家,恐怕早就没了她的地位,而这般低贱的她,也早已经配不上那个家了,甚至连家里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她痛哭流泪,泣不成声:“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闫素素鼻子一酸,泪湿了眼眶,她晓得闫素素的性子,虽然泼辣嚣张,但是却也是胆小怕事,依赖性极是重的,怕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过来,实属不易,不然也不会沦入红尘的。
她也晓得闫妮妮是要极了面子,怕是以为如今身份,定然不能再为闫府接受,是以才不敢回去。
闫素素伸手,揽住了闫妮妮的肩膀:“家里人,都等着你,你放心,爹爹一切都打点好了,除了我们自己几个,谁也不晓得你在外头发生了什么,随我回去吧,二姐!”
十年为期 十年为期【三】
十年为期【三】(4095字)
闫素素伸手,轻轻的揽住了她,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只要你愿意,闫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你晓得的,爹就只剩下我们了,大姐走了,我母亲的孩子也没了,爹年岁已经大了,这一年又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总归,是想要我们都陪在他身边的。”
闫妮妮整个身子,因为痛哭流涕,不住的颤抖着,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问道:“爹,还好吗?”
“年岁大了,也就那样的,身子是不如从前硬朗了,只精神不错,若是二姐回去,爹定然高兴。”
“可是……当年我……我做的那些个糊涂事儿,爹愿意原谅我吗?”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当年和安阳侯联手虐待了闫凌峰一出,怕闫家的人因此恨透了她。
闫素素轻笑,拍了拍闫妮妮的肩:“家里根本不知道,我和哥,谁也没说。”
闫妮妮整个人猛然一怔:“没,没说?为什么,我那么对你们,为什么?”她嚎哭着,泣不成声。
闫素素温柔的笑,举手揩拭了她的泪珠,重将她纳入怀中:“因为,我和哥,都没有恨你。”
闫妮妮彻底的失声痛哭起来,感动,后悔夹杂在一处,让她的泪奔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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