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奇怪,”作家拧着衣服上雨水,轻轻发抖,“你们想想,医生死了,和他蜡像一模一样;而赛车手蜡像头被划得稀巴烂,该不会是”作家低下头,不敢说了。
剧烈颠簸船舱里死一般寂静,只剩船外巨大风浪拍打船身,哗啦啦作响。
甄爱被船晃得头晕,抓着言溯手臂,无意识地接过作家话:“你意思是,赛车手也像蜡像一样,死了?”
现场人都颤了一下。
模特不可置信:“可这里根本就没有赛车手影子!”她扭头看着管家,“他该不会藏城堡里吧?”
“不可能!”管家摇头,“城堡只有大门可以进入,我今天只给你们开过一次门。”
女仆也小声附和:“我船今天也只往返了一次。”
言溯静默地听着大家话,寂静眸光忽而闪了闪,说:“我知道赛车手哪里了。”
他转身走出客舱,带着大家来到驾驶室,那里空无一人。言溯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挣扎痕迹。他走过去摸了一下空调,还有余温。
女仆说:“我们刚才找过啊,没有人。”
言溯一言不发,走到地板中央一块方形小高台处,轻轻踩了踩,那下面是轮船发动机位置。他又到控制台前,扫了一眼,摁下一个摁钮。
方形地板缓缓打开。
众人拿着手电筒一照,几束交错灯光穿透黑色而颠簸海面,白色涡轮发动机叶片上,水流湍急,却固定地漂着一团似红色似黑色毛发。
海流一涌,那东西转了个向,惨白手臂跟木头似海面上随波漂荡。
赛车手尸体很被打捞上来,湿漉漉地躺地板上,和之前看到蜡像一样,头部血肉模糊。海水冰冷,已经无法判断他死亡时间了。
主持人吃惊地盯着他脖子上绳索:“他怎么会被绑船底下?为什么凶手要砸碎他脑袋?太残忍……”
话没说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拳击手,貌似场人,只有他能和“砸碎”这个词联系起来。
拳击手愣了愣,惊慌起来:“看什么?不是我!”
管家见状,冷冷地说,“你们没看到他被绑发动机上吗?”
甄爱也点点头:“不能这样怀疑拳击手。凶手只用把他固定涡轮下,发动机一开,就会把他脑袋搅得稀巴烂。”
幼师捂住嘴,光听这话她就想呕吐,她颤声道:“难道赛车手从一开始我们上船时候,就被绑船底下,一路从水里拖过来?”
一时间,众人齐齐看向作家:“你是先上船人!”
作家惊慌,看了一圈,突然指向女仆:“我是乘客里先来,但她一直都船上。”
女仆浑身一抖,急忙摆手:“我都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再说了我不会游泳,他还是个男人,我也没有力气啊!”
“他是上岸之后被杀死。”言溯冷淡声音叫停了大家争吵,“他活着到达了silverland。”
彼时他蹲地上,检查着赛车手脖子和指甲,虽然海水冲掉了一些,但有挣扎痕迹。他又从赛车手领口里抽出一小块红色织物碎片。
甄爱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我掉进海里围巾。”
“你们明白了吧?”言溯站起身,笔直地立着,“我们上岸后,发动机重开启过,把这条围巾搅成了碎片。”
众人张口结舌。
作者抓着头发,想不通地喃喃道:“不可能啊。只有这一艘船,他怎么过来?”
“那要问女仆小姐了。”言溯侧头,眸光很淡,可又似乎很凌厉,“刚才你表述有问题。你说‘今天只往返了一次’,为什么不说‘今天只接待了你们’?因为你知道这艘船离开威灵岛时,赛车手就船上,活着。”
女仆狠狠一愣,低着头双手搓来搓去,惨白着脸色一句话不说。
其他人也狐疑地看着,他们怀疑之前,言溯突然问:“女仆小姐,赛车手驾驶室里和你鬼混吧?”
一行人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比之前听到消息还要吃惊。
女仆小姐白色脸又红了。
言溯见她不说话,冷冷道:“下午六点二十,你走进船舱时,上衣和丝袜重穿过。”他说着,有些懊恼和生气,“我当时只以为,你难得离开一次silverland,或许趁此机会和你朋友私会。现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赛车手。”
管家冷了脸,对女仆斥责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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