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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节（第1页）

&esp;&esp;顾柔乘上乌夜骓，它立刻撒开蹄子跑起来，没有了缰绳，顾柔抱着马的脖颈，听见它一路都在哀鸣，仿佛人的哭声。

&esp;&esp;乌夜骓跑到一处路口，停了下来，山路险阻陡峭，它上不去了。

&esp;&esp;顾柔看到此处皆是凌乱的马蹄和人脚印，似乎有不少人从此处上山。再看四周环境，这里她来过。

&esp;&esp;只是她道：“没救了。”

&esp;&esp;从来不发脾气的孟章暴跳如雷：“怎么会没救？他还有气，你看不到？当初顾柔也是那样，不照样医好了？”

&esp;&esp;沈砚真平静道：“倘若你吼我有用，我倒不介意听你吼，只是这样会更加耽误诊治他的时辰。”

&esp;&esp;孟章听到还可以诊治，马上又安静得似一只乖猫，和祝小鱼两人跟在沈砚真左右忙前忙后帮忙。

&esp;&esp;沈砚真缝合了冷山腹部的伤口，挨个给他上药，她也晓得这般只是徒劳，然而所有人都殷殷期盼着，于是她不忍心，只能用药物吊着冷山的性命，虽然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再醒。

&esp;&esp;……

&esp;&esp;夜里，骏山山城外星光漫天，顾柔坐在灯下研读兵书，国师端来汤药。

&esp;&esp;他温声道：“旧伤没好，莫要熬坏了。”

&esp;&esp;这些日顾柔看起来极其平静，甚至没有哭，就连孟章都被嚎啕大哭的祝小鱼带出了好几回眼泪，顾柔竟然像块铁板一样，一切如常，按部就班地做着手头的每一件事。

&esp;&esp;这在国师眼里看来，反常得让他忧虑。

&esp;&esp;为了显得自然一些，他也顺手拿了一本，坐到她对面，不时地瞄她几眼。

&esp;&esp;顾柔一边看书一边喝完，随口问了一句：“严邈降了么？”

&esp;&esp;他忙道：“没，他倒是一心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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