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刚要去找顾柔解释,一行人看他右手滴滴答答流血,都追到了院子里:“大宗师,您受伤了,不可啊!”
&esp;&esp;“闪开。”一路血迹拖延,又被雨水冲刷稀释,他追下了台阶,迎面撞上一人。
&esp;&esp;沈砚真的伞掉在地上,她惊讶一瞬,看见国师,神色稍见和缓,静静垂眸,看向他的手:“大宗师,您受伤了。”
&esp;&esp;宝珠赶上来:“沈姑娘你来得正好,快给大宗师瞧瞧伤口。”
&esp;&esp;沈砚真默然应允,她拾了伞,欲为国师撑起,却被国师挡下:“让开。”
&esp;&esp;“师座,您走不得啊,”孟章冒雨从外面赶至,“今日有贵客来!”
&esp;&esp;国师烦躁地想要喊一声滚,他抬起头,却看见一把油纸黑伞停在院子门口,人没有进来,只露出伞的边缘,鹑衣百结,穿着黑皮靴,一枚花型腰牌挂在身后露出个尖儿。
&esp;&esp;他面色一变,心中天人交战,不由得往隔壁的院落看了一眼,顾柔门窗紧闭。
&esp;&esp;“请他进来。”国师终作决断,吩咐孟章。
&esp;&esp;沈砚真平静地看着孟章领着那打扮跟叫花子似的中年人进来,眼中没有波澜。
&esp;&esp;那中年人撑着一把硕大笨重的竹骨黑伞,国师竟也愿意走在他的伞下,两人步伐谐调,一同进入厅堂。
&esp;&esp;宝珠在旁歉意道:“抱歉沈大夫,国师今日怕是要忙,劳您白走一趟了。”
&esp;&esp;沈砚真收回目光:“不碍,反正解除连心蛊一事,还需要找到和大宗师连心之人一起解才行,也不急于这一时。那么,砚真先告辞了。”
&esp;&esp;国师包扎了手,换了衣服回到花厅。
&esp;&esp;鹑衣的中年男人已摘下了斗笠,风霜雕刻的硬朗面孔上,一道煞风景的蜈蚣疤痕横斜穿过右眼,他面含冷笑,朝国师晃了晃茶盅:“老朋友,别来无恙。”
&esp;&esp;十年前的江湖第一杀手,如今的离花宫宫主,舒明雁。
&esp;&esp;国师点了点头,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左手轻按伤口。
&esp;&esp;舒明雁瞅了一眼,饶有深意:“遇着棘手人了?我替你解决?”
&esp;&esp;国师摆了摆手,眼里没什么情绪:“说你的来意。”
&esp;&esp;舒明雁潜隐江湖十年,一心着力打造离花宫,随着他年岁渐长,已经度过了武功的巅峰时期,所以他专注地发展这个刺客联盟组织,想要控制着武林中半数的人头买卖。
&esp;&esp;他刚刚起步的时候缺乏大笔的金援引纳人力,在那个时候,他遇上了慕容修。慕容修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银钱支持,并通过自己在野的暗处势力将这个组织扶植了起来,后来,这项任务交给了国师。
&esp;&esp;国师从不过问舒明雁如何经营离花宫,他只负责提供舒明雁需要的钱,然后,指派给他需要杀的人。所以一直以来,双方合作得异常顺利。甚至有时候舒明雁觉得,这个年轻的国师比他的老子慕容修容易掌控得多了,也好糊弄得多,有时候跟他多要一点钱,哪怕是市价的数十倍,他也会慷慨掏钱。
&esp;&esp;这让舒明雁产生一种得寸进尺的贪心。
&esp;&esp;他想到自己做了多年的黑道生意,刀口舔血,风头浪尖上过日子,加上离花宫渐渐壮大,也有那么几股子元老势力在里面明争暗斗,有点跟自己叫板的意思,所以他就想着把自己的银子洗白那么一部分,转移到正经生意上面来。
&esp;&esp;所以,他打起了钱庄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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