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家庭负担、他们的年龄差距、她父母的思想观念,一重重栅栏要跨越。还有他们闹出的分歧。
他难,她也难。
坚持,抑或放弃?
杨筱光艰难地将门推开,迎面就撞见了老板。老板老熟人似的同她打招呼,说:“楼上有个包房。”
她就明白了,可又不大好意思,别扭地笑了笑,算是客气地招呼。
这老板也是奇人,什么都不问,随她上楼。
进了包房,果不其然,潘以伦就在里面。他正侧头望着窗外,外面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车流停着,他的表情也停着。
杨筱光走过去,看着他把头转过来,她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向你道歉。”
潘以伦伸出手,她把手交过去,他的手压住她的手,辗转在彼此的手心里。两人的手心都是湿湿的,都紧张,都彷徨,都不知前途该向何处。
他说:“翟鸣大概会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方小姐伤得不是很重,所以警方说翟鸣不会被判得太重。他没有贩毒,只是望风,而且—他做了夜总会老板做淫媒和贩毒的污点证人。”
杨筱光难受地低下头:“希望他会和你一样,重新开始。”
潘以伦逐渐紧握住她的手,他的表情并不轻松,重重心事,无法纾解。
杨筱光叹口气道:“今早的报纸?”
“公司说会找解决方法,只要我配合好他们。”他说。
杨筱光抢着说:“以伦,我—”
潘以伦用指头点住杨筱光的唇:“你什么都不用讲,阿光,我相信你。”
杨筱光简直是骇然地望着眼前这个她深深爱着的男孩儿。
他说,他相信她。
这个男孩儿有白皙的皮肤,俊朗的五官,清秀的骨骼,这么出类拔萃的卖相,这么珍重而诚恳的表情。他说他相信她—这么无条件地相信。
杨筱光张开双手,紧紧地拥抱住潘以伦,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颈窝。
她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值得你这样?”
潘以伦也紧紧环抱住她,他的声音清晰而明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能给你的实在是太少了。我签了七年的合同,在这七年里,你要稳定的工作,要买房子,要结婚,也许还要生孩子。”
杨筱光低低地说:“这是一个正常人在正常年龄里要做的正常事。”
潘以伦深深望着她,目光无辜,亦有难舍。
杨筱光也深深看着他。
她对这个男孩儿的喜欢,能够达到何种程度,她自己都摸不透,这是一段她未曾经历过的感情。他压抑着,她也一样。在现实面前,都亦步亦趋亦彷徨。
感情这样复杂。
他们之间,无法做到相互保护,就是如此无奈。
而潘以伦的无奈,杨筱光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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