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祺瞟了她一眼,“是啊!二十三岁了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半个,还说你很大了;你太单纯啦!”
蜜雪儿不以为然的顶了回去,“是谁说一定得交过男朋友才算长大?”
“我……”张康祺被她抢白得无言以对,只得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蜜雪儿忽然走到他身边坐下。“爹地,你生气啦?”她拉着他的手,开始撒娇。“人家下次不敢了,爹地,你别生气嘛。”
张康祺学着她的语气柔柔的说:“是谁说我生气了?”他轻轻地抽出被她握着的手,身一侧,从裤子后面的口袋内取出皮夹子。
第1章(2)
待一打开皮夹,一张泛黄的二寸照片即掉落了地,张康祺正想伸手去拿,蜜雪儿却比他快了半拍。
照片上的女主角是一个拖着两串鼻涕的小女孩,蜜雪儿不难认出那是她正值父丧年幼时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这张相片的?”蜜雪儿显得很惊讶。
张康祺慢条斯理的说:“当年就是凭着这张相片,所以我才认养你;怎知十几年后,女大十八变,你变得如此……”然而他并没有说下去,而是从皮夹内取出另一张她先前寄给他的那张学士照。“你瞧瞧,这两个人我怎么样也不会把她们联想在一起,若非你刚才在机场叫我,否则说什么我也认不出你来。”
蜜雪儿凝视着他,“爹地,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我变得如此——怎么样啊?”
张康祺想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叠千元大钞和一张信用卡。“这些钱你先拿着用,不够的话再告诉我。”
蜜雪儿摇摇头,“我不能拿你的钱,这些年来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张康祺不理她,仍是把信用卡及那叠钱放在她手上。“我得上班,没时间招呼你,你总得吃饭或是买些衣服什么的。”
蜜雪儿本想再说些什么,张康祺已抢先说:“别再拒绝了,白天你一个人在家,多放点钱在身上总可以应急。”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坚持。“谢谢你,爹地。”
“别客气,这只是一点小钱,用不着放在心上。”张康祺站了起身,走向卧房。“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儿再聊。”
夜虽然已深,但蜜雪儿怎么样也睡不着。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幼年是生长在一个相当富裕的环境里,有一个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保母,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两个女佣,以及一屋子人对她的关怀与疼爱。
这样的记忆一直持续到她九岁时,一下子她的世界竟突然变了个样;父亲不让她去上学,也不能外出。她只知道外面一片混乱,街道上四处可见烧杀掳掠,令人不忍卒睹。
而当时她尚年幼,所以她不明了那是一场排斥华人的运动。
华人苦干实干,又好积蓄,几百年下来,华人已在不知不觉中掌握菲律宾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当地人心存不满,见了眼红,因此才会种下祸根,让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家破人亡,支离破碎。
在一个没有星星、月亮的深夜,数十名不速之客携枪带械地闯入蜜雪儿的家。
三十分钟后,她的父亲及十二名雇用的保镖中弹惨死,同时家中的财物亦被洗劫一空。
更离奇的是,十天之后,蜜雪儿家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竟在一夜间全数充公,而且没有半点理由。
此后,母亲带着蜜雪儿四处靠乞讨维生,直到当地的一个教会收容她们母女俩。
惨遭父丧的蜜雪儿在进入教会后一个月,母亲又改嫁去了美国,从此没有半点音讯,甚至连封信也不曾寄来问候一下。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蜜雪儿从有到无,一下子便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儿。
而她的处境让张康祺“意外”得知,此后成为被他认养的女儿,让她有了一个遥远,但却可以触碰到的梦。一晃眼,十四个年头已然度过。
她完全不清楚张康祺的年龄长相,更不明了他的家世背景,只知他是一个台湾人,男的,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还知道当她大学毕业时,彼此就有见面的一天。对她而言,这个遥远的梦并不难实现。
为了实现这个梦,她发愤苦读,每一个求学阶段她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一路读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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